这两天她和袁驰之间的氛围太祥和,祥和到了堪称温馨的地步,袁驰胳膊肘撑着桌子看她吃饭,说话时都不自觉带了点笑意:“看来这次的英语阅读真的很难。”
冯山月不懂他为什么提这个,抬头看他。
袁驰指了指她面前那盘分量只够几口的沙拉:“连你都恶心得吃不下饭了。”
冯山月破天荒地没有回嘴,或者对于袁驰的调侃反唇相讥。
她弯着眼睛,也对他笑起来。
山崖上的冰锥,鹅绒垫上的钻石,明明都是会反光的透明材质,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与美感。
前者暗藏杀机,拒人千里,后者流光溢彩,令人心生靠近它、触碰它的渴望。
冷着脸的冯山月是前者,笑起来的冯山月是后者。
她眼睛仍带着笑,突然从座位上稍稍起身,抬起胳膊,越过餐桌,指尖理顺袁驰头顶翘起来的头发。
“的确很难,你都开始揪头发了。”
发丝牵动的触感很轻,却像是精准地按到了仪器上藏得最深的暂停键,袁驰保持着那个手撑下巴的姿势没动,缓了半晌,才眨着眼睛回过神来。
明明什么都没吃,舌尖却像是尝到了糖霜的味道,大脑对于这份甜蜜太陌生,不得不调动更多机能去储存记忆它。
冯山月不再看袁驰,她快速吃完剩下的蔬菜,把叉子放下,抽纸巾擦嘴,随后站起来:“我先走了,没带钱包,你来买单吧,下次把钱给你。”
二模已经结束,没有留在这里复习的必要,她的说法很合理。
袁驰的大脑还在处理上一个问题,他复盘着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耳朵里只听到后半句里的“下次”。
这算什么,她的新招数吗?
他心不在焉地点头,任凭冯山月离开卡座,再经过他身边朝外走。
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心跳仍没有平复到原本的频率,只好僵坐着不动,防止被她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