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冯山月“嗯”了一声,把胳膊也缩进罩着的校服里,随后不再动弹,听声音已经快睡着了。

屋子里只剩雨声隔着窗户发闷,四下昏暗。

袁驰直起身子,有些为难地摸了摸后颈。

不行,还是要和冯燕芳打电话,哪怕事后被冯山月骂叛徒,也不能就这么和她单独待在这里。

他不能替她换衣服,但如果放任她穿着湿衣服,头发也不吹干,她只会烧得更厉害。

袁驰去摸兜里的手机和钱包,发现身上只穿着一件卫衣,于是转身前往自己的卧室里找外套。

平时他很少来这间房子,衣柜里放的全是旧衣服,以夏天的居多,冬装只挂着一件羽绒服。

是那件他今年生日时买的白色羽绒服。

在出事以后,袁驰就再也没有穿过这件衣服,四中开学那天他在校门口看到冯山月穿着同款,心里只剩一片苦涩。

她讨厌和他撞衫。之所以会穿上那件衣服,正是因为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穿它。

现在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袁驰把羽绒服披上,走出卧室。

路过沙发的时候听到冯山月瓮声瓮气地问:“你去哪里?”

听声音已经快烧迷糊了。

袁驰脚步加快了些:“去买药。”

顺便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

这句话不能告诉她,但他心里颇有些慷慨赴义的悲壮,知道今天过后冯山月肯定有一段时间不打算理他了。

袁驰在玄关拉上外套拉链,打算等会见冯燕芳的时候说几句好话缓和气氛,正打着腹稿,听到身后冯山月窸窸窣窣起身的动静。

他没转头,嘴里叮嘱着:“就在楼下,很快回来,你躺着别动。”

袁驰直起身,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衣料摩擦的响动掩盖了靠近的脚步声。

他手按住门把,准备出去。

下一秒,一点重量从背后传来。

从指尖,到四肢,再到胸腔,袁驰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冯山月,把头靠在了他的背上。

隔着层层的衣料,已经不能感受到她的额头是多么滚烫。

戴上帽子以后,外界的声音也如同隔着屏障般模糊起来。

无法回头,看不见她脸上此刻的表情。

在一瞬的惊惶之后,袁驰按住门把的那只手攥紧了。

回笼的理智给了他一个他最不想承认,却也最符合实际的答案。

以他和冯山月的关系,无论有没有发烧,是否清醒,冯山月都不会选择靠住他。

除非她在迷迷糊糊之间,把穿着这件衣服的他认成了另一个人。

外面的雨势在变小,风也逐渐平息,在整间客厅寂静下来以后,他听到冯山月发出一声抽泣。

她哑着嗓子喊:“哥……”

第23章 23感情线,全是贴贴,只想看剧情可……

冯山月呜咽着,上气不接下气,始终不敢放开声音嚎啕大哭。

像置身于朦胧的梦境,但凡动静大一些,这场梦就会醒来。

理智已经到了溃散的边缘,全身上下烧得没了力气,她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唯独流不尽眼泪的脑袋在昏昏沉沉地想着,如果那天分别时,她也像这样冲过去拦下了他,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哭了多久,就抵着身前那个宽阔的脊背站了多久。

他迟迟没有动静。

如果是她哥哥,不会这样视若无睹,就算平时玩闹得再过分,当她如此伤心的时候,他也一定会放下面子,第一时间与她求和,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冯山月早该意识到这一点,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可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把泪水烧得滚烫,再将它们一点一点渗进脸颊贴着的羽绒服面料里。

几分钟过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她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以后,她感觉到哥哥终于转过身来。

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