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着:“王勇斌是畜生,我们家对不起你们,我做牛做马偿还你们。”
而冯燕芳端坐在她们面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紧绷着脸,眼眶很红,却是干涸的。
那时王于英觉得她像根布满裂痕的石柱,只要稍稍动弹就会崩碎。
现在,冯燕芳望着她女儿,表情总算生动了起来。
尽管是被气的。
她皱着眉,额头上的纹路很深,目光像在询问冯山月为什么。
从头到尾,冯燕芳没有看王于英一眼,但王于英却有些抬不起头。
刚才那一幕。冯山月和冯燕芳都看见了。
她们会怎么想?会觉得她骂脏话很粗俗吗,会透过她攥人衣领的粗暴动作看到她父亲的影子,然后在心里想,果然是杀人犯的孩子吗?是不是连她呵斥涂鸦男时的心虚,她们也能看出来?
“书不读了要造反是不是?不打排球,在这里打人,日子过得太舒服想吃处分了?”
钱主任从不对学生动手,她嗓门大声音粗,骂人的威力足以让人眼冒金星、耳鸣不断,效果堪比抽耳光。
王于英的注意力就这样被粗暴地拉了回去。
她一声不吭地挨训,放在以前还会顶几句嘴,今天当着那两个人的面,她什么都说不出。只有她的队友能看到她背在身后的手正互相按压着指骨,以此发泄心中的躁意。
钱主任一通骂完,转头看到涂鸦男缩着头正想开溜,一把将他扯回来。
“还有你,你哪个班的?校服是让你乱涂乱画的吗?早自习不上,和人家在门口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