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计划,正在草稿纸上用别人看不懂的方式写写画画,盘算再次进入梁阿姨房间的可能性。
胳膊肘被碰到,她先是有些诧异地看向同桌,再顺着她的目光转头。
隔着窗户玻璃,外面站了个人,正垂眼望着她的草稿本,脸上没什么表情。
室内的灯照着她瘦削的脸,她抬起眼睛,和冯山月对上视线。
是冯燕芳。
冯山月手下用力,自动铅笔的笔芯“啪”地断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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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燕芳特意早来了十分钟,把冯山月提前接出学校。
晚上下起了小雨,冯燕芳只带了一把伞,塞给冯山月,自己一言不发地淋雨走在前面。
冯山月也不撑,把伞攥着,憋着一口气瞪她的背影。
她知道冯燕芳是故意的,以这副自我牺牲的姿态让人心生愧疚,再因为这份愧疚顺从她的怒火。
晚自习即将结束,背后的教学楼不时传来躁动声,又随着两人的远去而隐没在夜色中。
她们一路无言,快走到校门口了,才听到街道上渐响的热闹动静。
马路上红橙相间的车灯亮成一片,照出半空淅淅沥沥飘摇的雨丝,也映着两张面无表情淋雨的脸。
等上了车,车门一关,车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冯燕芳沉默地开车,冯山月坐在副驾,转头去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