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把另一名下属拿回的手机递给书文。

书文接过，扫一眼戴着帽子毕恭毕敬的男人，在心中暗自感慨其钰身边似乎卧虎藏龙。

她原本以为还得买个新的手机。

“谢谢。”，舌头依旧刺痛，她含糊不清小声道谢，走进房间，打开屋内灯光。

果不其然，前一天说怕她不见的邢凯风不在公寓内，之前放在床上的毯子还移到了沙发上。

秦书文环视一圈，回头准备把门关上。

其钰站进门内侧，扶着门框微微俯身，笑意温柔，“早点休息、做个好梦，我等你联系……单位那边还有三天假期，等我们签好协议、你再回去上班，所以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

书文与他对望一会，虽对他笃定自己会同意的态度有些无语，但也只能敷衍点头，随后合拢大门。

公寓里再度只剩下她一个。

她觉得有些疲累，打算到浴室泡澡。

放水途中，将手机充上电，靠着沙发处理这一天漏掉的消息。

妈妈六小时前发来一句吃晚饭了吗，她连忙回复刚刚忙完，已经吃过。

其他的信息，除了陈卿云发来两句关心，大多是陌生号码拨打的未接电话。

从未读短信来看，这人是邢凯风。

[书文，家里有点事，需要先处理一段时间，结束后我来找你，等我(〃'▽'〃)]

[为什么不理我，生气了吗？?(;′Д｀?)]

[我真的在家里，没有去别的地方（图片）]

秦书文微微皱眉，只觉这家伙太过黏人。

回复陈卿云后，刷一会朋友圈，有些无聊，她返回短信界面，点开图片，是一张邢凯风和电视背景墙合影的自拍。

照片里的男人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似乎有手机自带的美颜功能，将他的肌肤衬得白里透红，与前天见到的模样相比，多了几分阴柔，少了两个黑眼圈。

书文轻哼一声。

一想到身长逼近门框的大高个男人露出这副委屈神色，她忍不住摇摇头，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回复他，[刚忙完，你在哪里都不用跟我报备。]

另一边，给秦书文的号码设置特殊提示音的邢凯风忽地从梦中惊醒。

他拿起手机，瞧见书文终于回他，即便内容不尽人意，他却依旧兴奋。

想了一阵，他放弃再发张自拍用美色诱惑对方，改成单纯文字，[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分享给你]

这肉麻的话语久久无人回应，因为书文已经进入浴室，躺在浴缸里放空大脑。

其实选择显而易见。

为了自己、为了妈妈。

更为了不再受后涉林掌控、如九年前那般当张扬随叫随到的玩具，区别只是主控换一个人。

其钰主动提出的条件和协议，听上去是可行之路。

除了自己的条件内容之外，她唯一纠结的，是要不要先将当年真相告知于他，要是他能接受，那再往下谈具体协定。

可她心里没底，即便房外床头柜中有那不知是福是祸的微型猎枪，也无法预测两种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本来身后就有只虎视眈眈的豺狼，如若主动曝光真相、眼前这家伙也想报复她，岂不是给自己平添罪受。

秦书文不由更加好奇，在她离开以后，两人究竟聊了什么。

她在车上观察过其钰的神色。

那家伙笑脸盈盈，主动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见她没拒绝，又用拇指轻磨。

下车时，还伸手替她挡住车顶，似乎怕她脑袋撞上。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演技太好、和那家伙聊完后硬装，那就是他并未从后涉林那得知真相。

又或者，他其实早就知道。

书文不能否定任何一种情况存在的可能。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思考三种任意情况下、都能妥善解决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