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问她,声音压得极低。
她接过盒子时,指尖不慎擦过他掌心,触到一片冰凉。
“嗯。”她应了一声,继续收拾东西。
他们洞房那夜就说定了,往后他们分居而住,互不打扰,便是他日后要纳妾,她也绝不会多说半个字。
那日偏院的动静一直持续到黄昏,正房却始终静得出奇。直到半月后,老管家捧着个锦盒过来,说是薛召容让送来的。
她揭开盒盖时,一脉桃花香幽幽浮起,竟是与她惯用的一模一样的口脂。
他竟然给她买了口脂,她满是惊讶。
大概又过了三两日,晨光熹微中,她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看书,忽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她抬眼望去,只见薛召容正立在月洞门下,青衫被晨露浸得微湿,似是已站了许久。
四目相对间,谁都没有出声。直到他缓步走近,衣摆扫过石阶上零落的棠花,她才扶着秋千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她话音未落,忽见他眸中暗潮翻涌,似怒似痛。还未及反应,下颌便被他修长的手指扣住。
他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昨夜又听见丫鬟们嚼舌根,说你那位表哥,近日又来寻过你。”
他指节力道极重,掐得她下颌生疼。她不由往后踉跄了半步,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腰肢。
她抬眸对上那双暗流翻涌的凤眼,喉间发紧:“我未曾主动见他,是他送了东西过来。”
“送的什么?”
“几盒口脂……”
“原来从前你用的,都是他买的?”
“我没……”不待她辩解,忽觉唇上一痛,他竟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
“沈支言,记住了。”他抵着她唇间呢喃,呼吸间尽是桃花口脂的甜香,“你既嫁给了我,便不许再收外男的东西。”
他用拇指重重碾过被自己咬红的唇:“这味道,确实不错。往后每月,我都亲自给你买。”
她僵挺地望着他,那句“我没收”哽在喉间,半天才说出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竟然是依这种方式。
不知为何,薛召容让她莫名的畏惧,他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强势,纵使他们明面上说是利益联姻,他却早早划下道来:只要他们一日是夫妻,他便绝不会行半点违背伦常之事,更不会动纳妾的念头。而她沈支言,亦要谨守本分,不得与旁的男人有半分牵扯,更不能教他沦为京中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