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对我负责!”◎
沈段邺撇开视线, 忽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让他同沈归君道歉,这已经是他身为长辈能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儿, 更不可能只因为一个小小的婆子反而拉下他国公爷的脸。
“崔乜,将这个婢子拖下去杖责五十, 竟敢谎报情况,诬陷主上。”他只能将怒气全部都集中到知虞身上。
即使他也是因为怀疑沈归君所以才召集人搜她的院子,但是现在的情形他必须要找个替罪羊。
知虞慌张的扯过沈段邺的裙裾却遭后者毫不留情的拂开手, 没得法子,她只能求向了归君, “二姑娘, 奴婢也是担忧您的安危,所以才说的,若是宁嬷嬷对您做些什么,奴婢也是心疼。”
归君忍住心里想要将她踹开的冲动, 露出了几分心软,慢慢弯下身子, 似乎很同情她的遭遇,“知虞啊知虞, 今日闹得这么大个动静,虽然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但罚是得罚的,规矩也是要立住。”
说罢,便任由崔乜将人拖下去。
知虞的求饶声硬是从宁氏的院子延长到了后院里。
尘埃落定,沈段邺便招呼众人先回院子去, 他继续派人找宁嬷嬷。
“一个婆子搞了那么大动静, 这话都快贴你脸上了, 姐姐。”沈道桉还是那副双臂环胸吊儿郎当的模样,明目张胆的打量沈归君。
“所以你跟着一起来看戏,为何不一开始便将他挡住?”许是今天又除去了一个人,她心情格外的好,也算是正眼看他。
沈道桉摸了摸鼻子,有些懊恼,“如果知道姐姐这么看重我,我便一开始便将他们拦住,休想进你的院子!”
又是一些毫无逻辑的话。
她不想理会,只觉得沈道桉很是轻浮。
“你又不理我,这很没有礼貌!”沈道桉跟在她身后一字一句控诉,却遭知秋关在了院子外面,里边的知秋还特地将门关的合缝。
“姐姐,今日之事你觉得结束了吗?”
“可没有哦,疑心一旦起了,是不可能会销毁的,除非那个人死了。”
*
归君方想拿下自己落在脚榻上的衣物,鼻尖一动,一股浓稠的血腥味直冲后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将手中的衣物随意放下,拿起放在妆镜之后的弯月匕首,又掌灯慢步朝着床走去。
烛火摇曳,清晰可见的是地上蔓延至地的血迹。
一直到了床柱边。
因为再往上便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叹了口气,将那人的脸掰正,又探了探鼻息,见他气息虽然微弱,但仍然尚存,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
“又杀谁去了?明明是个王爷,一来二去同个杀手一般...”狼狈。
她话还未完,那人悠悠转醒,苍白的面上剑眉紧蹙,痛苦的紧抿着唇瓣,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他直接抓住了归君覆在他面颊上的手,喉中涌出一股腥味,随后便吐了口鲜血。
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白色的中衣。辛惟清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蓦地推开身前之人,颤抖着开口,“抱..歉我...本来没想弄脏你的床,没想到却脏了你的衣裳。”
归君本来也没有因为这些赌气,但是任谁遭他这样说,心里都不会有多大的气,但是他说的很糊涂,好似不太清醒的模样。
于是她便抓住他要收回的右手,左右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又退开来,好似很害怕他身上的污血弄脏她的衣衫。
虽然归君不懂医,但是她能感觉出这人身上的脉象混乱,甚至有两种脉象相撞的前兆。
这是中毒了?
这夜深人静,她上哪里给他找能解毒的大夫?思忖片刻她想起或许平西王府里有法子。
“你没有暗卫跟着的吗?”他人高马大,她一个人怕是不能好好的带过去。
但他除了下意识的一些动作,意识模糊,完全回答不上她的问题。
没别的法子了。
归君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