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几根长羽拔了,让它长长记性。

她这会儿心乱如麻,计划了那么久的事忽然出了转折,她一下没了方向。

“你不是嫌我古怪?孩子没爹管着就会如此。”皇帝继续说着。

这会儿皇帝的一切说辞,在崔兰愔都是可疑的,有目的的。

她冷哼道:“你少忽悠我。”

皇帝也不急,同她认真讲道,“大郢朝文武官员总数为一万七千九百人,其中在京大小官员有三千二百四十六人,直隶及各省大小正杂文职七千五百零四人,学官三千八百人,各省武职三千三百五十人,这些人的资薄都在我脑里,我比对了一下,丧父或是没跟在父亲身边长起来的,性子拧歪的占了多半。”

只这么会儿,皇帝脑里已给大郢大大小小的官员的资薄过了一遍,就为了给她说孩子不能没父亲,脑子好使了不起是吧?

崔兰愔看着他也不说话,只胸口不停地起伏,能看出她的情绪就在爆发的边缘。

“容我说完,你再发火吧。”皇帝好声好气地商量着,到底顾忌着,停顿了一下才又道,“你也看到先帝是什么性子了,李家的根儿不好,高宗也没强哪儿去,到我这儿又是这样,所以咱们得从小给孩子教起来。”

扒了朝臣的底细还不够,皇帝又开始抹黑自己,还给高宗和宣宁帝都给否定了,崔兰愔那股气就吊在那里,上不来,却也下不去。

“既你家根儿不好,孩子就更该离你远些,省得有样学样。”

皇帝闷声道:“去父留子真不可取。”

见他始终低着姿态同她商量,自己这样置气也于事无补,崔兰愔就说了心里的想法。

“宫里太憋闷,我不想一辈子关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