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齐离开。
麦秋宇搂着青年的肩,然后渐渐滑下去,直到揽住腰身。青年朝他扬起脸,笑容甜蜜。
奇怪,雅各布。陈麟声浑身脱力,倚在门边,他想。在你眼里,我是下一个沦陷的可怜人,那为什么在我眼里,他却像是真心爱上了另一个人。
阿肯赶过来,他气喘吁吁:“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陈麟声声音低沉。。
“其实你不用担心,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扣你薪水,他们只是少东的朋友,没这个权力。”
“他是谁。”
“汤连翡,你没听说过?他最近好红的,”阿肯讲。
“另一个。”
“麦先生?”阿肯说,“你们不是见过吗?”
“哪个麦先生。”
“麦春宙先生,难道会是麦秋宇。”阿肯有些纳闷。
陈麟声没再说下去,他转身走进房间。
妮妮的画落在地上,薄薄一叠。他拾起一张看,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爱心,涂满各种各样的红,深深浅浅。妮妮的字母写得东倒西歪,“o”像个逗号。
一个单词,照应一个字。
爱。
什么是爱。
在加拿大时,心理咨询师Rachel对他们说,人要给自己弥补的机会,就好像画油画,颜料用错,可以用别的颜色覆盖,记忆也是一样,人可以用新的经历给坏的记忆打补丁。
麦秋宇听完,立马订了去西班牙的机票。在所有旅游过的地方里,他觉得西班牙最好。马德里的天空比城市庞大,走在街上,会感到黄昏降落了下来,柔情地将一切笼罩。
夏末炎热,他们都穿得单薄,坐在废弃的橱窗外吃西班牙小吃。酥皮包过肉馅,陈麟声咬了一口,眉头微皱。
麦秋宇自然地同他交换,让他尝尝另一种。陈麟声刚想阻拦,就看到麦秋宇大口咬下去,吃得毫不顾忌。
见他看着自己,麦秋宇有些不好意思:“不要看别人吃东西,不好看的。”
说完就背过身去,腮帮子一鼓一鼓。
什么是爱呢?
街角的珠宝店,麦秋宇一眼看中玻璃柜下的红宝石戒指。他按在玻璃上,隔空抚摸珠宝的光辉。
陈麟声察觉,一把握住他的手。
麦秋宇很快回握,手指强硬地挤进缝隙,同他十指相扣。
陈麟声掏出所有积蓄买下那枚戒指,店主看见他们相握的手,会心一笑,用西语讲了一句话。
走出珠宝店,麦秋宇说:“他祝我们幸福。”他说得骄傲而欣慰,好像已经得到世界上最好的。
归途,麦秋宇忽然对他说:“等我五分钟。”
于是陈麟声一个人站在原地等。异国街头,视线所及人潮涌动。微风徐徐吹过,尽是陌生面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麟声丝毫不感到害怕,他平静地望着面前陌生的世界。上一秒还天穹明亮,下一秒夜色的蓝就浮出云端。黄昏与夜晚的交界,麦秋宇逆着人流出现。
人潮中,他跑来,面孔在人群中分外明亮。
陈麟声想,爱或许是,我担心你害怕,爱是,只要你说你会回来,我就愿意等。
“我有没有迟到。”麦秋宇停在他面前,摊开手心,里面放着一把钥匙
就算没有钥匙,陈麟声也可以打开很多门。可麦秋宇偏偏送他一把钥匙,镶嵌一颗钻石,华而不实。
他看向麦秋宇的眼睛,忽然笑了。
这一笑激起麦秋宇的欲望,他们回酒店做爱,从客厅吻到卧室,麦秋宇的虎口锁住他的手腕,抬高,按在墙上。陈麟声没有反抗,他也用力地吻回去,闭着眼睛。想操他,也想他进来,想和他变成一个人,拥有同一颗心脏。原来,这就是对一个人有欲望。
最后一个套用完,麦秋宇不再继续。
洗过澡,陈麟声坐在露台上发呆,腿伸出去悬在半空。
麦秋宇走过来,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