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两行,他就开始头一垂一垂地钓鱼。
于是,当麦秋宇打开门时,看到的是一个跪坐在地上靠着鞋柜睡着的男人。此人姿势懒散,呼吸沉稳,主人的鞋尖已经迈到他膝前了,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反而呼吸加重了一点,开始打鼾。
比最没有经验的幼犬还要不如。
麦秋宇冷脸注视着,轻抬鞋尖,收着力气踢了踢此人的膝盖。
陈麟声一下子惊醒,他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望着身前的人,头仰到最高,才看清他的眉眼。
“洗澡了吗?”麦秋宇从他身边绕过。
“早上,早上出门前洗了,”陈麟声扶着鞋柜站起来,他双腿发麻,差点摔倒。
“我让你起来了吗,”麦秋宇瞥他一眼。
陈麟声又跪了回去。
他不怕麦秋宇。
因为现在还没关灯。
因为他们还没有来到一个狭小的房间,那里只有一张床,却有窗户,没有灯光。
他不知道麦秋宇为何突然叫他来。而且看这人的脸色,就知道他心情并不算好。
“过来,”麦秋宇又下达了指令。
陈麟声犹豫了几秒后,将双手撑在了地上,向麦秋宇爬去。
这种雌伏的行径让陈麟声头皮发麻。他还穿着衣服,却要像狗一样爬动。
做狗好吗?
为什么人也争先恐后地要去做。
他不算能理解,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触。至少,麦秋宇曾经扇他屁股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大脑空白,头皮发麻。
或许这也是他报应的一部分。
没有父母管教,他做了坏事,走了错路,老天爷就派人来管教他。麦秋宇是其中之一。他笨拙地爬过去,趴在麦秋宇脚边。
说实话,陈麟声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麦秋宇也一样。
爬得很丑,很笨,和跪姿一样,让人不想去看。
但麦秋宇还是紧紧盯着他。
看着拜服在地上的陈麟声,麦秋宇并没有感受到满足,这在他的意料之内。他知道那颗脑袋里一定在想别的事,这个没有良心的小贼,一定在想些别的东西。
陈麟声永远不会像他的其他狗一样,脑袋里只有主人的命令和支配。
麦秋宇身体里升起一阵难耐的燥热。越是这样,他越有侵占这人的冲动。他一把抓起陈麟声的领子,将他丢在卧室的双人床上。
他有点想笑,怀疑陈麟声是不是故意耍他。
在玄关跪着睡着了。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狗。
麦秋宇玩乐数年,拒绝过无数人的肉体求欢。他享受控制他人精神的过程。只需要一个手势,就能让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失禁。多么令人满足的过程。
但陈麟声永远不会满足他。
他控制不了陈麟声的精神,只能占领他的肉体。
“脱衣服。”
“啊?”
“我让你脱衣服。”
听到这个命令,陈麟声松了口气。
果然比起当狗,货真价实的性爱更好接受些。他可以装作顺从那些带有管教意味的动作、言语,却没办法真的接受自己彻底低人一等。
他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衣服,露出雪白的肉体。肉红的乳尖和长度正好的阴茎都露在外面,青蓝色血管攀在手臂上,像几条细细的蛇。阴茎之下,一道隐秘而干涩的缝若隐若现。
陈麟声闭上了眼睛。
来吧,就让他的报应插入他的报应,让他的报应解决他的报应,再让他的报应满足他的报应。
他的生活,就是一段段诘屈聱牙却含有真实隐喻的白痴绕口令。
下一秒,一双有些发凉的手摸了上来。它在陈麟声身上慢慢游走,像摸砧板上鱼肉的脉络。修长而灵巧的手指将陈麟声摸热,摸喘,然后顺着小腹而下,引起一阵细细的、使人小小颤抖的痒意。
麦秋宇扶开了陈麟声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