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怎敢?只是还有一些细节尚未同殿下讲,殿下有兴趣听故事吗?”
闵时安闻言瞬间来了兴趣,忙不迭跟着宋晟去了书房。
只是刚一坐下,闵时安忽然想到,方才他所讲的和敬一事中,还有很大的漏洞。
比如说,和敬乃宗室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比皇子或者宗室子,可以自由进出,又如何结识江湖侠客揽明月?
又如何当上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刺客组织,夜来香的首领?
她这般想着,便也这么问了,只看宋晏晅答与不答了。
宋晟斟茶的手一顿,茶水溅到袖口稍许,他哑然失笑,道:“殿下怎知,臣待会便要同殿下讲这个?”
他将茶斟好,一旁的宋晨将糕点一同把茶送至闵时安跟前,而后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闵时安垂眸看着松软香甜的茯苓酥,不知为何,正值初春微寒之时,她却觉得仿佛身在盛夏,浑身暖洋洋的。
这是,宋晏晅亲手做的。
旁的吃食她看不出来,但这是她最爱吃的茯苓酥,宋晏晅做的茯苓酥比其余人做的茯苓酥香味更加醇厚一些。
“大人,是把本宫当小孩子哄了吗?”
她依旧低垂着眉眼,努力保持着正常声线,不愿让宋晟看到她眼中晦涩的情绪。
“无论年岁如何,只要心情不好,吃些爱吃的东西,总会开心起来的,殿下觉得呢?”
闵时安轻笑一声,同意了他这种说法,拿起一块茯苓酥吃了起来,也没放过那香气醇厚留有回甘的茶。
也是宋晏晅亲手沏的茶。
其实宋晏晅经常为她沏茶斟茶,但这次的茶好像格外好喝一些。
宋晟见她不紧不慢吃了好几口后,才开始缓缓将和敬与西域的奥妙展开讲述。
闵时安从一开始的略感兴趣,再到沉浸其中,再到仿若看到了一个女子飘零惨淡的一生。
原来,和敬的生母,并非嘉裕王妃。
而是,西域罪人。
十几年前
西域一个世代制香的世家得罪了王妃,王妃震怒,越过西域王直接下令,将其整个家族流放,永不可踏入西域半步。
这个惩罚,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甚至就不能称之为惩罚。
但对一个在西域扎根百年的世家来说,这无疑是毁了他们家族的命脉。
然而,王权之下,他们也只能照做。
随之一起离开西域的,还有一夜之间消失的夜来香。
“明月,带着小姐,走得越远越好!”一个妇人衣衫破了几道口子都无暇缝补,她泪流满面,忍痛道:“到淮临去吧。”
“走!”
青葱年华的揽明月带着不知所措的小姐走了,谁也不知被流放的家族是否会受到王的余怒,能保全一个血脉,也是好的。
揽明月带着小姐刚至云桐地界,便因其地流寇猖獗,在与流寇缠斗的过程中,不慎与小姐走散。
流寇人多势众,揽明月双拳难敌四手,本是打不过的。
可随着一股奇香袭来,揽明月察觉不对,慌忙屏住呼吸,这才躲过一劫。
她看着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将流寇杀得片甲不留,当即便向其领头跪下谢过救命之恩,并恳求他们可以帮她寻找友人。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膝盖还未落地,便被一股温和的力量阻挡,她顺着力道不由得直起身,却见一群黑衣人齐刷刷对她跪下了。
揽明月这才知晓,家主曾经阴差阳错下救过夜来香首领一命,方才他们已经见过家主了,但家主拒绝了他们的庇护。
并令他们去寻找小姐,效忠于小姐。
揽明月傻眼了,慌忙告诉他们,她不是小姐,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小姐在方才的打斗中,不慎走失了。
他们当即决定,同揽明月一起,寻找小姐。
而他们苦苦寻找的小姐,此刻在一处山林中昏迷不醒,被来此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