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时安拂开和敬的手,后退一步换回本音应道:“既如此,你尽管冲我来便是。”
“陷你身陷囹圄的,惟有我一人而已。”
闵时安的指甲掐入掌心的皮肉,钻心的疼加上她蓄意为之,眼眶登时变得通红,泪水缓缓掉落。
见和敬因她的话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闵时安趁火浇油专戳她的痛处,接着大义凛然道:“旁人都是无辜的。”
“尤其是,萧朔商和你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儿。”
“更何况,你此前情报被截,现如今被押在军牢之中,明日便会被押解回京,你又能报复得了谁呢?”
和敬眼中被怒火充斥,她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却突然哑火。
她如戏剧变脸般,脸上绽放出妩媚的笑容,眼底却尽是嘲弄,她拉长尾调,戏谑道:“姐姐,你不就是为了激怒我,然后得到你想要知道的吗?”
“你想知道什么,妹妹告诉你便是,何苦要往妹妹心口捅刀子啊,姐姐。”
闵时安见状,索性也不掩饰了,挑眉反问道:“那你都做了什么?”
她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止不住打鼓,不祥的疑云弥漫在她的心间。
“姐姐啊,算算时日,萧远戈应当很快便可抵达北巫粮仓附近了吧。”
“还真让人有些期待呢,你怎么看?姐姐。”
闵时安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和敬是如何知晓萧望京的动向,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就走。
这疯女人!
谁都能死,萧望京决不能死!
如果萧望京死了,她的汀兰……
闵时安不敢再想下去,策马直奔萧百斩的营帐而去。
一刻钟后。
她来不及解释,甚至连声线都忘了换,焦急道:“萧远戈此刻到哪了?”
萧百斩第一次见到心机深沉的闵时安如此慌乱,他皱眉立刻应道:“按照今早回的战报推算,明晚便可抵达粮仓附近。”
“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闵时安飞快将方才在地牢的对话简明扼要复述一遍后,接着道:“不
管和敬用了什么手段,现下当务之急是先派去援兵接应萧远戈。”
“有什么最快的法子吗?”
萧百斩面色凝重起来,他思索片刻后沉声应道:“殿下稍安勿躁,我这便传令命朔商和李风派去援兵。”
闵时安同萧百斩又商榷几句细节过后,便回到营帐之中,随手扯下一块浅色布料,她环视一圈,无奈拿起那支狼毫笔,依着记忆画出了路线图。
待墨晾干后,她仔细端详起来,萧望京所选的已经是最优路线了,自关外越过荒野沼泽后,北上绕过草原,在沙漠穿行,最后来到北巫后方粮仓,实现奇袭。
这条路线是综合考虑到各种因素,从而选取出来的路线,对驻北军来说稳妥且迅速,在北巫人来看便是从天而降,毫无防备。
而此时,前方战场必定杀得血雨腥风,大靳并不是没有实力,只是以往拘于宋令公的政令,为了保全上京城世家利益,而选择能不战便不战。
现下掌权人变成了宋晟,而他早已对父亲的做法不满已久,恰逢此时北巫不安分,他便下令放开打,朝廷倾力支持。
因此,北巫人定然会节节败退。
但因为要逼迫北巫人在不退回大本营的同时,把所有兵力都投入到战场之上。故萧朔商等人会适当迷惑北巫,营造出他们或许可以绝地翻盘的假象。
至此,北巫后方虽说会派人留守,但定然不会是一些精兵猛将。
一帮乌合之众罢了,萧望京带五百精兵足矣。
然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北巫确不知情的情况下。
闵时安将地图塞进上衣口袋里,和敬定然用了别的法子向北巫传递了情报,不然她也不会是那副样子。
她收拾了一些干粮和水,确保能够两人凑合撑过几天后,备上行囊来到校场一旁的马厩,精准找到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