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宋晟轻微点头,表示赞许。

不出片刻,席间便热闹非凡,不论真心亦或假意,赞叹之语接连不断,对张太傅恭维不止。

宋氏兄妹的只言片语顺着轻风传至闵时安耳中。

“……证实,……万幸兄长……”

“无碍……”

闵时安循声望去,向宋汀兰展颜一笑,望向宋晟时虽收敛神色,眸中却波光流转,引人遐想。

这是她从话本中学的。

但好似宋晟并未领会,只温和点头,宋汀兰见状,目光揶揄浅笑不语。

日落西斜,主宾尽欢,宴会散去。

三人于屋内交谈。

闵时安拿出两个紫檀木匣,递给宋汀兰和宋晟,道:“作为同门的见面礼,瞧瞧?”

二人应声打开,只见和田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素簪,在烛火映射下更显通透。

宋晟手中那支更显风雅,宋汀兰那支则相对端庄。

重中之重不在于其原料珍贵,而是簪头上刻有相同兰花纹样。

而宋汀兰最喜兰花。

“宋氏兄妹二人感情甚笃,也称得上京城一桩美谈,名贵器物二位自然不缺,于是我便命人特意设计雕刻了两支羊脂玉素簪,还浸染了药草,于身体再好不过。”

宋汀兰当即簪在了头上,拿出一个方木匣,笑道:“我倒险些忘记,来时耽搁了稍许,误了时辰,来没来得及送你。”

“好汀兰,我怎好意思要你的东西?”

话虽如此,手上动作不停,很快便将其中的蓝田玉镯戴上。

二人交谈间,宋晟不知何时将玉簪簪好,勾唇笑道:“殿下盛情难却,在下早已备了一份薄礼,已差人送至公主府。”

张太傅满意地看着学生融洽相处,暗自感叹,本担忧宋晟和闵时安不对付,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时辰已晚,你们都回罢,时安三日后来太傅府,正式听学。”

他话语一顿,捋了捋胡子补充道:“期限暂定。”

话落,他便下了逐客令,将三人赶脏东西般轰走。

闵时安回府准备歇息时,才恍然想起宋晟的见面礼被她丢在了书房,还未打开。

本不想动弹,但挣扎一番,还是起身披了件外衫去了书房。

她只看了眼,是支象牙紫毫笔,便搁置在箱子中。

次日。

公主府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都在为进学而做准备。

闵时安则是去了显阳殿。

“母后,儿臣于两日后便要去老师府上听学,不知何时才学成出关,临行前来叨扰母后两日。”

她依偎在谢皇后肩膀上,低声呢喃,眷恋着母后身上的温热。

谢皇后揽住闵时安,轻轻拍着:“安儿,日后无论作何决定,定要先保全自己。”

“本宫听闻,你于宴会上大放异彩,母后甚是欣慰,但你此番被挑衅,定要查清是否为宋晏晅授意。”

闵时安嗤笑一声,脱口而出:“宋晏晅定然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落下把柄。”

她端坐好,将昨日回府后查到的信息娓娓道来:“那吏部尚书酒品素来不佳,以往闹过不少笑话。”

“若不是宋晏晅手下暂无更加合适人选,加之其政绩确实还算优异,他可坐不稳这吏部尚书之位。”

谢皇后满意点头,感叹道:“不错,看来安儿真是长大了。”

闵时安这边岁月静好,上京城众学子却是难以入眠。

本宋氏兄妹二人就宛如不可跨越的鸿沟,只可远远观望,如今又杀出一个永康公主。

他们纷纷挑灯夜读,唯恐再有人横空出世。

现下他们的目标便是努力追赶宋中书。

不过几日,此事便在大靳南北传开,甚至民间为闵时安编了一曲童谣,加以歌颂。

而暂时在太傅府落脚

的闵时安,终于体会到了宋汀兰口中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