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最近犯了什么忌讳不成?怎得桩桩件件都如同鬼打墙般诡异。
宋晨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晓,若再毫无进展,不仅统领做不成,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他立刻着手去查此次中毒一案,天大地大,主子的命最大。
芝兰玉树,此毒源自南疆古禁术,失传已久,若要追根溯源还真有些麻烦。
宋晨退下后,宋晟取下发间的羊脂玉簪垂眸在手中把玩着,眼底神色晦暗不清,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声,把簪子重新插回,目光不由得瞥向公主府的方向,仿佛透过层层楼阁看到了那人。
闵时安心中也没底,她也并不确定能够完全治好宋晟。
古籍之上记录也有残缺,她再次审视自己所写药方,斟酌许久后,将最后一味药划掉,而后重新誊抄了一份。
春桃将其接过,而后低声道:“胡月求见。”
“带她过来。”
“是。”
胡月浑身灰扑扑的,她穿着下等丫鬟的衣服,下意识环顾四周,反应过来此地是公主府后,安心道:“奴婢已将人都打发走了,主子放心。”
闵时安皱眉,沉声追问道:“打发走了?”
胡月一个激灵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喘,颤颤巍巍答道:“是,奴婢怜他们家有老小,距除夜不足一月[1],于心不忍便……”
“啧。”
闵时安轻嗤一声打断她,从坐榻上起身缓步行至胡月跟前,她俯身挑起胡月的下巴,狐狸眼中杀气四溢,她尾调上扬,轻声问道:“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嗯?”
她用力捏着胡月下巴用力向旁边一甩,胡月登时摔在地上,而后又慌忙重新跪好,不停求饶道:“殿下饶命,奴婢知错了,殿下饶命啊!”
闵时安给了春桃一个眼神,随即春桃便一个手刀将胡月劈晕,把人拖了下去。
一刻钟后,春桃带着轻微的花香和血腥味进入内殿,她弯腰拱手回禀道:“主子,人已经处理好了。”
闵时安面色不虞,她不理解为何有人能愚蠢到如此地步,在这节骨眼上善心泛滥,舍本逐末。
她不需要会擅作主张的棋子。
春桃见状又继续道:“主子,奴婢已派人去料理后事,您放心。”
“斩草除根。”闵时安不由得叮嘱道。
她拢了拢衣衫,恍然发觉宫内过于冷清,这一年内事情接踵而至,不知不觉间竟已来到了年末。
“汀兰……”
闵时安鼻尖一阵酸楚,眼中泛起泪花,往年这个时候,宋汀兰早已带人给她府上张灯结彩装饰了,每每这时,她总会笑着说:“时安,快除夜了,真好。”
而如今宋汀兰远嫁北丰,边关不稳,是否能回京探亲还是个未知数。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现在不是悲春怀秋的时候,因着胡月私自放人,宋晟那里还需要她解毒,这些时日又有得忙了。
次日一早,闵时安准备好清淡滋补的早膳,装进精美的食盒中,而后对着镜子梳理了下碎发,这才乘坐轿撵直奔宋府。
她来得正是时候,宋晟刚洗漱完毕准备用膳,闵时安将冒着热气的米粥端出,又把其余补品一一摆好。
宋晟身体亏虚得厉害,但是他能忍,除了偶尔轻咳几声外,闵时安还真看不出这人有任何身中剧毒的迹象。
“殿下,这是作何?”
闵时安浅笑着为他斟茶,随口答道:“就当是提前为录尚书事献殷勤吧。”
宋晟拿玉箸的手一顿[2],他哑然失笑道:“殿下金尊玉体,臣永远是殿下的臣子,又何须殿下纡尊降贵?”
“本宫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你快些康复,才能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闵时安撑着下巴,声音柔情似水,心中却在暗骂宋晟惺惺作态。
宋晟闻言放下玉箸,同样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看着同样惺惺作态的闵时安,道:“殿下如此,臣实属惶恐。”
“莫不是殿下给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