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闵时安看来,论道,无非就是空口说大话,无趣至极。

有女子陆续来找宋汀兰问话,她同宋晟一样,耐心引导对方,并不会直接强加自己的观点。

若不是会谈中并无多少女子,怕是宋汀兰跟前要像她兄长一般无二了。

众人虽对闵时安的诗词草书有所耳闻,但于论道之上却是一概不知,因此也没有人上前询问,她倒乐得自在。

直至日暮西斜,论道这才结束,张太傅宣布“比诗”环节开启。

闵时安观察片刻,便明白了所谓“对诗”是什么。

由第一人开始作诗词歌赋任选,作完后便会有许多人想要比试,这时作诗之人便要从中挑选一人作为第二人。

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最后再无人想比,则最后一人胜出。

在场之人虽都想做那唯一胜出之人,但总归还是更加享受“对诗”的过程。

闵时安仔细听着每个人所作文章,在心中暗自较量,却并不打算参与其中,敢发起挑战必然对自身实力有所估量,否则也只会平白丢人现眼。

若闵时安一出场,恐怕场子便要冷下来了。

第9章 幽夜暗袭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直至夜半时分,宴会才堪堪散场,众人纷纷前往山脚处天仙楼分店歇息。

闵时安的房间被安排二层最里间,宋汀兰则在她对面,闵时安不知为何眉心一跳,她叮嘱道:“汀兰,早些休息,万事小心。”

宋汀兰推开雅间门,应道:“知晓了,时安放心,兄长已在周边安排好了暗卫。”

闵时安这才稍微放心,带着春桃三人推门而入,闵时安去了内间,她们则留在外间守候。

由于白日太过劳累,她很快便睡着了,只是她直觉不太对劲,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她脑海中回想起谢皇后那句“近来不太平。”蓦然惊醒,却并未睁眼,依旧呼吸均匀,仿佛从未苏醒。

原以为只是一种说辞,文庆会谈前后人员流动庞大,有些动乱也是正常,可她现在分明听得外间有细微衣料摩擦声!

是何人?

她都听到了,为何春桃她们没有任何动静?

随即她嗅到了淡淡的花香,是西域特供迷魂香!

不过闵时安自幼被谢皇后逼着受过各种迷香,早已有抗药性,倒是不太害怕。

她假装翻身,手指轻松将枕下的匕首勾在手中,屏住呼吸仔细听外头动静。

能不动声色将春桃她们迷晕,还能躲过宋晟的暗卫,定然是个高手,果不其然,在她呼吸声停止的那一刻,来人也停住了动作。

静寂的夜里任何声响都被无限放大,她仔细聆听着,额角渗出汗珠,无暇思考任何事情。

……

一声轻响过后,闵时安迅速翻身下榻,朝窗外看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她打开窗子,将屋内的味道尽数散去,这才将春桃她们拍醒。

“主……”

闵时安皱着眉头,食指在唇前竖起,示意她们噤声。

随后她摆了摆手,做口型道:“无事,下不为例,快些休息。”

究竟会是谁的人?

闵时安攥紧匕首,目光阴沉。

次日一早,她用脂粉盖住眼下乌青,带着春桃若无其事出了门,同宋汀兰一起说笑着行至半山腰。

二人先后落座,闵时安看着身侧空位,不经意问道:“你兄长怎得还未到?”

宋汀兰还未答话,身后传来一声闷笑:“殿下找臣有何要事?”

随即宋晟便端坐在闵时安身侧,笑着望向她。

“无事,只是本宫素来浅眠,这天仙楼床榻似有神力,本宫在昨夜睡得格外安稳,恐仆射也是如此,误了时辰。”闵时安神色餍足,似乎当真如她所言一般。

“那等会谈结束,臣差人给殿下送去。”宋晟面色坦然,温声回应。

闵时安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