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知道,文庆会谈所涉猎范围极为广泛。

交流切磋诗词歌赋虽是重头戏,但君子六艺以及各种环节都已安排妥当,只待中伏。

而现如今那些上京城外的文人志士,应当已然在赶来的途中,文庆会谈为期三日,开设前五日若还未登记在册,则会谈期间不允进入会场。

闵时安身上又多了一项重担,于课业更加不敢懈怠,近日白日同宋晟前往校场练习骑射,回到府中便研读古籍孤本,以及各类注解。

张太傅起先还颇为欣慰,可连着一个月,闵时安依旧如此,甚至歇息时间日渐缩短,本就消瘦的身躯硬是又轻了些。

正巧宋晟最近忙得抽不开身,张太傅索性就停了骑射课,顺便给她休了三天课,准许她出府外出赏玩。

闵时安心中一直惦念着另一件事,借此机会便乔装再次去了城西深巷。

“哎哟,胡姑娘,您可算来了!丫头们可都想念得紧呢!”

那牙婆听得她来,赶忙出门迎接,夸张地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大声道:“胡姑娘,快快快,里面请!丫头们已经备好了,只等您来验货喽。”

闵时安作为胡姑娘来此处买过不少丫鬟仆人,仍旧不太习惯牙婆诡异的说辞,她如今分明只是一个来替主家买下等仆人的丫鬟,却被这牙婆说得好似逛窑子一般。

她面上不显,回以微笑拖着调

子道:“主子事务繁忙,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便耽搁久了些,倘若没什么问题,稍后这批人便还送至老地方。”

牙婆闻言笑容更加殷切,她带着闵时安穿过前院,又走了许久,才到一个宽阔的大院。

“胡姑娘,这便是您要的那批丫头,您进去瞧瞧。”

闵时安进去大概查看了每个丫头的情况,又清点了人数,确认并无异常后很快便推门离去。

牙婆见她出来,忙问道:“如何呀,胡姑娘?这丫头个个水灵,粗活细活也都精通,您看……?”

“那便有劳。”

回到公主府后,胡月已经在候着了。

“胡月,本宫添了新人,你照旧把她们安置好,务必小心行事。”

跪在屋内的胡月应声,低声道:“是,殿下放心。”

一切办妥以后,闵时安内心酸涩不已,去宋府寻宋汀兰谈话。

“文庆会谈只一个月便要到了,汀兰,你……”

闵时安噎住,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北巫苦寒,可与之相接壤的北丰又何尝不是?

宋汀兰神色依旧温婉,细细看来仿佛同宋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反倒安慰起闵时安:“无妨,我此前于宴会上见过萧远戈几面,相貌品行端正,如此便够了。”

“萧望京,字远戈,北丰萧氏嫡出五公子,现任从二品车骑将军,无不良嗜好,曾以一千骑兵完胜北巫一万军队,自此一战成名,战功赫赫。”

闵时安绷着脸,语调毫无起伏,如同枯木般说出自己早已调查好的结果,末了不咸不淡点评了句

“勉强凑合。”

随即她叹了口气,偏过头将眼泪忍回去,这才重新望向宋汀兰,道:“汀兰,我的好汀兰,那萧望京最好善待于你,否则我定让他死无全尸。”

宋汀兰温柔一笑,嘴边梨涡显现,她拍了拍闵时安的肩,故意打趣道:“好了,怎得和兄长一般,盼不得我好?”

闵时安斜了她一眼,佯装愠怒,斥道:“不识好人心!”

二人借此扯开话题,又谈论起关于文庆会谈事宜。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闵时安才起身告辞,宋汀兰本想起身相送,又捂着帕子咳了几声。

闵时安见状连忙扶她坐下,担忧道:“怎得身子又差了些?”

她抬眸望着宋汀兰头上簪着的羊脂玉簪,接着道:“这簪子可曾一直佩戴?还未雕刻之时,我将羊脂玉浸泡在百年灵芝中,于你身体再有益不过。”

宋汀兰闻言放下帕子,惊道:“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