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无心生事,也不想多管闲事,可眼下是特殊时期,这辆马车既没有从城门过,也没有象征身份的标识,那便是来路不明了。

“拦住他们。”

身后几人互相对视一样,他们都觉得大人这要求委实有些为难人,且不说这瓢泼大雨之中,那马夫能不能看见他们。

单看那马车疾驰的速度,以及路面泥泞湿滑的程度,他们去拦,对方未必能及时停下。

闵时安眼看那马车从一个小点变得隐约能看见轮廓了,她皱眉厉声道:“愣着干什么?若是马车上有旁的什么,谁能担当得起!”

“是是是!”

众人身子一抖,纷纷领命,聚集在在路中间招手大喊:“来者何人?!”

“速速停下!”

岂料那马车非但不减速,反而那马夫扬起马鞭,马儿嘶鸣一声,跑得更加快了起来,成了红棕色的残影。

“退下!”

闵时安见状,立刻吩咐道:“快退下!”

众人不敢耽搁,唯恐惨死在马蹄之下,慌忙朝两边退散。

推搡之际,一个人因脚滑跌倒在地,但马车已经行至那人眼前!

闵时安目光紧紧盯着马车,蓄力想要去救那人,她并不想在这个时间节点搞出人命。

那人绝望闭上眼,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正待闵时安腾空跃起,伸长手臂想要将那人捞起丢至一旁。

那马夫潇洒一笑,勒紧缰绳,随即马儿原地猛然跳起,连同马车一起从那人身上悬空飞过。

“这位姑娘,抱歉了,在下马车内还有一条人命,就先行一步!”

闵时安为了不撞上马车,强行扭转身体,整个人摔到了泥地里。

她抹了一把脸,单手撑地,借着力翻身而起,足尖点地,猛然发力向前追去。

“大人!”

“大人等等我们!”

闵时安无暇顾及他们,她咬着牙拼尽全力追赶那辆马车,既然被她撞见了,就休想安然无恙离开!

那马夫似是听到了动静,冷不丁被紧紧跟在马车后面的闵时安吓了一跳。

他扯着嗓子喊道:“这位姑娘!”

“我这马车里可是你们淮临宋氏宋大人,宋晏晅晓得不?”

“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录尚书事。”

“耽误了正事,你可担待不起啊,姑娘!”

闵时安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她的呼吸错

乱一瞬,动作也慢了下来。

宋晏晅?

她身上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劲,快如闪电般向前跃起,一只手死死抓住马车后壁,整个身体悬空在空中。

闵时安指甲因过于用力而生疼,她手臂紧绷,缓缓用力想要到马车之上。

然而,就在此时。

马夫突然掀开帷幔,他双手握住匕首,狠狠刺进闵时安的胳膊!

闵时安脸色骤变,她咬着牙,看了一眼贯穿手臂的匕首,忍着剧烈疼痛仍旧不肯放手。

“姑娘,何必呢?”

“我这马车里,可不仅仅只有宋大人。”

那马夫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正色接着道:“姑娘,我向来只救人不杀人,可若你执意不松手,那我就只好……”

“只好……”

他视线停留在闵时安腰间的玉佩上,说话声音逐渐低不可闻。

随即他惊呼一声,磕巴道:“永永永康公主?”

“坏了!”

一刻钟后。

闵时安面色铁青地坐在那马夫身旁,被迫也当了一次马夫。

她的胳膊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仿佛凭空多出了一个大胞,不仅如此,还要被迫听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耳旁絮絮叨叨。

烦得要命。

“我呢,姓马,叫什么不重要,江湖人称小神医。”

“为什么是小神医呢?”

“当然是我们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