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砚嗯了声,神情平静。

若非他面色酡红,连眼角都已经开始泛红,苏袅差点要以为他这般淡定是已经解了药性。

想到她拿走了他唯一的解药给旁人,如今又来问他,怎么看怎么假惺惺,苏袅便有些内疚。

她小心问道:“可还有什么别的汤药之类的有用?”

谢沉砚低垂着眼,语调低哑:“喝过汤药了。”

这时,平璋进来恭敬说:“殿下,冰桶备好了……”

苏袅就看到,两名内侍抬着一大桶冰块进了隔壁浴室,然后便是一阵哗啦啦冰块倒进浴桶的声音。

正是深冬腊月,那些冰块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苏袅忽然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她不舍得让自己哥哥跳冰湖,便寻他要走了他的解药,如今,他却要泡这样的冰水。

等到平璋退出去,谢沉砚终于抬眼看着她:“你先回去。”

苏袅下意识摇头。

谢沉砚无奈:“你是要看我泡冰桶的丑态吗?”

苏袅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她讷讷靠近几步,强忍着羞耻小声说:“你就不能自己……吗?”

总比泡冰桶来的好吧。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这样的话着实是太放肆荒唐了,谢沉砚如今又是身心尽数紧绷,一着不慎便要失控的时候,听到小孔雀口中措辞,他喉结动了动。

随即,苏袅就听到谢沉砚说:“手受伤了。”

苏袅看向他包扎着的右手,不解道:“不是还有左手。”

谢沉砚抬眼静静看着一本正经替他出主意的小孔雀。

苏袅是满心的内疚与忐忑,虽有些脸红,却也已经顾不上自己一个闺阁千金与男子讨论这种事情有多么羞耻。

她觉得自己在认真帮谢沉砚想对策,可没想到,下一瞬,她就听到谢沉砚说:“不习惯用左手……”

苏袅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什么叫不习惯?

他习惯什么……

有些无语的盯着对面直勾勾看着她的男人,苏袅咬唇:“那你活该。”

谢沉砚嗯了声。

可他这会儿越是好说话,苏袅就越是迈不动脚走人,她一会儿想着,他的手是为了救他伤的,此番也是被她拿走了本该属于他自己的解药。

她心疼自己哥哥不想让哥哥跳冰湖,便要看着他带着伤泡冰桶?

这一瞬,苏袅脑中十分混乱,她不知道自己都想到了什么,一片凌乱的最后,是方才宴席上她尝到自己酒壶里的桂花醅,下意识看向谢沉砚时,他眼底闪露出的笑意。

等回过神来时,苏袅才发觉自己已经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她看着谢沉砚,说:“……我帮你吧。”

素来高冷持重的大皇子因为太过愕然,表情都有些僵滞,眉角突突跳了跳,谢沉砚咬牙:“苏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袅心里其实也慌得一批,可她安慰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更不是没操作过!

前世今生,两次了……她是老手、熟练工,有什么好紧张的。

于是,她很有胆识的冲谢沉砚抬了抬下巴,一副老练模样:“我当然知道……你方才将解药给我去救人,我不是不知感恩的。”

谢沉砚喉结剧烈滚动着,随即偏头移开视线,艰难开口:“你无需感恩至此。”

苏袅表面老道实则慌得一批,不耐与他多说,直接上前:“别说那么许多了,来吧……”

谢沉砚被小孔雀胡乱扯他衣襟的手惊得胸腹间肌肉紧绷,呼吸都乱了,终是再无法违背心意推开他,选择放任自己身体与魂魄的渴望。

一副任人蹂躏的架势靠在床边,谢沉砚看着小孔雀:“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做?”

苏袅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皇长子闭眼,胸口剧烈起伏了下:“你该不会又要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