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行事,他若出面,我的身份岂不瞒不住。”燕翎淡淡道,她心里有自己打的算盘,谢莹可以说是瞌睡递枕头。
她转身又回了屋子,叫所有人不准进屋,她坐在桌案后继续捣鼓那些药粉、香粉。
翌日,她抱着纸与笔去了西堂那边儿的流萤居,碧瓦朱薨,雕梁画栋,丹楹刻桷,到处都是金灿灿的。
她立于廊下,而谢莹正倚在贵妃榻上,她很喜欢穿红衣,每次见她都是一副浓艳的色彩,谢若和范玉凝在一旁的陶案后煮茶下棋。
瞧见她来,谢莹眸中闪过轻蔑,燕翎自觉入内寻了一张陶案放置纸笔。
她行过之处带过一阵香气,这香带着淡淡的药味儿,范玉凝身边的嬷嬷眸中闪过鄙夷。
而谢莹身边的掌事嬷嬷则跪坐于她身侧,冷声道:“四娘抄写的佛经要用于供奉,谢府佛经抄写的规制繁杂,与一般寒门庶民的方法并不一样,娘子怕是不懂。”
她把佛经摊开放在她一侧,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隶体,笔画繁杂,还挤在一起,而且要抄写在很细瘦的竹简上,一笔都错不得。
范玉凝欲言又止,她想着严娘子应该是读过书习过字之人,但抄写佛经对她来说也太难了,此举实在过于苛刻,但她没开口为她求情,只是摇了摇头。
谢府不是适合她待的地方,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谢若和谢莹显然也明白,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捻起果子,他们笃定燕翎抄写不出来。
谁知燕翎她端坐在那儿悬腕镇定提笔,扫一眼佛经,再写,笔尖行云流水、笔走游龙,竹简上的字大小适中,天圆地方,字迹工整。
燕翎脸停都没停,白色面纱遮脸,只瞧见鸦睫低垂,轩窗的淡光落在她发间和睫间,仿佛渡了一层金光。
掌事嬷嬷瞧见她的字,顿时语塞,抬眼瞧谢莹。
范玉凝初时还以为她强装镇定,直到她连续端坐了半个时辰气都不喘一下,她坐不住了,倾身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