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 / 2)

谢崇青安排在燕翎身边的探子把所有的话全都转述给了他,谢崇青闻言沉默不语,果然,这与他的猜测,没什么区别。

元彻听了都有些心疼:“殿下一个女子,从小便承担这么多,所谓的慈父慈母不过是血包,八皇子从小顺风顺水,十二皇子却每每在生死线上徘徊。”

“亏的殿下始终觉得愧对于琅琊王氏,这分明是琅琊王氏愧对于她才是。”

谢崇青心头一抽一抽的疼,喉头滞涩不已。他无法怪罪别人,曾几何时他也是那个推手。

燕翎自从回到了毓庆宫便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静静的坐着、躺着,死气沉沉。

兴宁帝来了与她说话她也只是偶尔嗯一声,或者点点头,别的似乎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兴宁帝无法,便叫王柯、谢莹来,饶是谢莹叽叽喳喳的也没能唤动燕翎一分。

她始终淡淡的,好像随时要睡过去的模样。

这日,她又坐在院中,春日里玉兰全开了,雪白的花骨朵纷纷扬扬地洒落在院子里,淡淡的香气缭绕在她鼻端,叫她浑身都沾惹了玉兰香。

谢崇青进来时便见她坐在那儿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要不要出宫去。”他矮身蹲在她身侧,轻轻问。

燕翎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谢崇青问她什么也是摇头,他便只得静静的陪着她。

他凝着燕翎的侧颜:“燕翎,若是伤心,便哭出来罢。”

燕翎垂眸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搭话:“你说,难道他们只爱皇兄吗?”

谢崇青哑然,无法回答这话,对于她来说,生活了十七年,发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这对一个人来说是莫大的打击。

“爱到,不惜让我去死也可以。”她极淡极轻的说。

“不,我不能死,我得一直到皇兄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死。”

她每说一句话,一滴泪便滴落。

谢崇青叹息:“无论如何,人要向前看,你还有许多在意你的人,皇兄、表兄、谢莹、寒露、还有……我。”

“只当是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振作起来。”

燕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谢崇青也任由她哭,直到哭累了,靠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他轻抚过她的眉眼,最终只是在她额上落下极轻的一吻。

又过了些日子,燕翎腹部的伤口开始愈合,燕翎也能站起来走动了,只是步伐不能太大,刚刚能走动,宣政殿便来传召叫她过去一趟。

殿外已经备好了轿撵,燕翎坐在轿撵上由人抬去了宣政殿。

进了殿,兴宁帝正站在案牍后兴致勃勃的写着什么,见燕翎来了便招手:“快过来。”

“皇兄急匆匆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她脸上是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受伤这些日子,她比以前更瘦了。

兴宁帝指着案牍上的纸:“你瞧。”

日光透过窗柩,为雪白的宣纸渡了一层淡金,散发着浅浅的光晕,纸上写着两个板正的大字:敬阳。

燕翎没看明白,兴宁帝便道:“这是朕给你想的封号。”

燕翎诧异看他:“敬阳。”

“对,就是敬阳,昔有前朝君主的亲姊平阳长公主,权倾朝野、手揽前朝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肩比后宫之主,如今前朝稳定,有谢崇青坐镇,无人敢再如从前一般压皇室一头。”

“朕取敬阳二字,便是想叫旁人敬朕一般敬你,阳字意为效仿平阳长公主。”

兴宁帝语气稳重和煦,经历了一场事变后也成熟了不少,有了帝王的模样。

燕翎眼神错愕:“皇兄,这……你没必要如此补偿我,我知道,一切都与你无关。”

兴宁帝笑了:“怎么能与我无关呢,若我聪明些,少时不贪玩些,朕的阿翎便不必受这么多苦,朕错太多了。”

燕翎又红了眼眶,姣美的眼眸中泪珠将落未落,追在那花蕊般的眼眶中,兴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