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越不是以前的顾今越了,丝毫不被他的话所压制,反而幽幽诘问:
“小叔,我尊你敬你,你把我腿打断了,我都没有怪你。
我甚至把未婚妻都送给了你,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顾司察觉到了顾今越态度上的转变,对他没有了敬畏,反而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怨恨。
顾今越离开清平县时,还不是这样的。
顾司只道是顾今越这个蠢货受了他父母挑唆影响的缘故,脑子又不在家出去放风了。
“顾今越,过去的事,我和你说过无数遍。
现在我一遍都不想再重提,你在我跟前哔哔,我原谅你没脑子。
你要是在童画面前乱说话,我就把你的脑子摘下来!”
顾司一面朝着看过来的童画露出几分笑容,一面又轻又慢的告诉他,警告他。
顾今越嘴角的弧度是上扬的,也是冷漠的,
“小叔,你早就惦记上童画了吧?”
“她和我订了五年的婚,这五年你是不是日日夜夜的难受?”
“你是不是早就希望童画跟我退婚?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了她?”
如果他不是早就喜欢童画,又怎么可能在童画失踪后,一直在找她?
又怎么可能在童画死后,去给童画收尸?
顾司听得莫名其妙,顾今越和童画订婚的期间,他也就和童画见过几次面,说话都不超过十句。
怎么放在顾今越的嘴里,他成了早就惦记上了童画?
“顾今越,你现在晃晃自己的脑子听一听,看看能不能听到大海的声音!”
顾今越面色不善,“小叔……”
顾司打断他的话,“后者居上,是因为前者无能,想不通这点就死去!”
说完,顾司就挂了电话,然后拔了电话线!
有些人长了嘴,但不一定长了脑子。
苏野见他过来,问他:“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童画闻言也看了过去,顾今越的电话,应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吧?
顾司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过年拜年的事。”
这种事顾司也不会说出来影响气氛。
白琳给童画剥了好半天的瓜子仁。
童画抓了一大把,分了一半给涂雅丽。
白琳看在眼里,面色如常,神色平静。
实际上童画把她辛辛苦苦剥的瓜子仁给了涂雅丽,
她心里已经生气了!
非常生气!
白琳和孔琳琅不一样。
这二十多年来。
生孩子是孔琳琅,
带孩子是孔琳琅,
当工人的是孔琳琅,
赚钱的是孔琳琅,
吃苦受罪的都是孔琳琅。
孔琳琅身上早已经褪掉了苏家大小姐的影子。
白琳身上还保有着苏家大小姐的矜贵和倨傲。
当年苏起给她剥瓜子仁,她还嫌弃他剥的慢。
苏野虽然不会给她剥瓜子仁,却也会哄着她,惯着她。
就连傅峤父子在她跟前都是端茶递水的料!
能让她亲手一颗颗剥瓜子仁的人……从头到尾也就‘她’女儿童画了!
她之前信誓旦旦,十分有自信能让童画对她言听计从。
童画在王芳的打压式下长大,没有母爱,没有自信,缺乏安全感。
孔琳琅对她不错,跟童家这些垃圾相比,孔琳琅算是童画难得的温馨。
但这点温馨要放在母亲这个身份上,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