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星如天旋地转。柏兰冈的吻来势汹汹,追着他的唇,他的鼻尖他的眼窝乱啄一片,毫无章法。奉星如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茫然又莫名。
他从没想过柏兰冈会亲吻他。以往柏兰冈不是出任务就是调研考察开会,他一年到头也就为柏兰冈疏解过寥寥几回发情期,而且柏兰冈自己也会打抑制剂,他的发情反应向来平淡。哪怕做得最凶的时候,柏兰冈也只是摁着他的脊背掐他的胯骨猛力冲撞,从来不会有亲吻这种亲密无间的动作。
柏兰冈厌恶他到做爱都只肯后入或者背入的程度,每次发泄完也只是草草地冲洗身子倒头就睡,比起伴侣奉星如一向认为自己之于丈夫更像是一樽会呼吸会喘气会流泪的充气娃娃。
何况柏兰冈还不喜欢他在床上出声,他曾经失控地溢出痛吟,然后被丈夫拍了一巴掌屁股,臀瓣火辣辣地疼,男人不耐烦地训斥他,别乱喊,难听死了。从此奉星如也只是低低喘气,呻吟都咬碎在牙关里。
得不到他的回应,身上的丈夫咬了一口他的下唇,男人犬齿尖利,奉星如刺痛之后吃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他此刻心神俱碎,但还是微微仰头,送上了自的唇,舌尖探入男人的唇齿,主动勾住了男人热气腾腾的舌――房间里轰然炸开浓郁的气味,像是乳香和没药,辛烈中夹着琥珀的甜,奉星如失神,后知后觉,怪不得柏兰冈喜欢那款爱慕的间奏曲男士,和他的信息素倒几分相似。
可是奉星如没有信息素。或者说,他天生孱弱的腺体不能挥发出足以安慰alpha的信息素,男人放过他的唇舌滑向他的颈窝,鼻尖磕着他的皮肉,恍若一把裹了肉皮的刺刀;鼻息温热潮湿,每一道潮热的气流都是他汹涌的情欲。柏兰冈用力地贴在他后颈附近游走,却闻不到满意的味道,于是抓着他屁股的手越发下劲,鼻息抽气愈发浮躁。
奉星如屈起腿,碰了碰男人的裤裆,那里一团坚硬,又热又烫的东西隔着布料在他的腿上磨蹭,溢出的前列腺液很快氲湿了他们的裤子。奉星如探下手,拆掉丈夫的皮带和裤腰扣。
他偏了偏头,贴上男人的脖颈,细细地啄吻他的耳垂、侧脸,反手压低男人的头颅,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颈、脖根,男人扯掉衣服,他便顺着男人的后颈一路往下,在他后背隆起又凹陷的背肌上抚慰地游走。他觉得自己仿佛赤手空拳,用毫无防备的肉身去安慰一头狂躁的狼,亦或发疯的狮子。
他这样的安慰有些成效――男人耐心了一点,扒掉了他的衣服裤子,埋进他的胸膛,张嘴就向他的乳头咬去――奉星如痛呼出声,是真的很痛,男人听见他的痛音,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这一回他不咬了,含了片刻,舌头忽然动起来,绕着乳晕打转,奉星如被他舔得头皮发麻,弓起了腰。
又舔又吸,男人好像跟他的奶子较上了劲,手下乱摸着滑过他的腰窝、后背、侧腰,滑过他的腹肌,最后不怀好意地在大腿周围游走。柏兰冈手掌宽大,虎口、掌肉磨着厚厚的枪茧,像粗糙的刷子,所到之处激起奉星如连串的战栗。又痒,又心热。
柏兰冈扯下了他的内裤。奉星如的臀肉一凉,忽然贴上一条滚烫的火龙,他胆战心惊,几乎要弹起来,他松开男人抓住了那根勃发的阴茎,“等等,这样进去你会疼,我也会很疼的!”
男人却不能理解也相当不耐似的,沉沉地俯视他,舌尖滑过他的乳头落在他的耳朵舔弄。那孽根抓在奉星如手里,弹动了两下,又胀了一圈。
奉星如咬着牙,慢慢撸动男人的阴茎。他圈着男人的茎身,上下套弄,不时在冒出包皮的龟头上旋转,摩擦,男人在他耳边闷哼,声音沙哑低沉,磨得奉星如耳根像擦出火花的木头般发烫。
男人的欲望哪里是那么好伺候的,奉星如手都酸了,他的马眼也仅仅冒了点水。奉星如心里一横,扶正了男人,抬手挡开男人追来的亲吻,深深凝望他一眼,然后俯下了头颅――
柏兰冈骤然揪紧了奉星如的头发,他被奉星如那一眼看得心旌摇动,烧得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