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上。”

“审计的人问我,你那笔消费……”

“奉哥――!”砰砰敲门声打断了柏兰冈的话,奉星如对男人道了句稍等,他捂住麦克风,扭头扬道:“什么事?”

“你先开门。”

奉星如无奈,对柏兰冈抱歉,“二少爷,如果你不忙的话,待会我回拨过去吧。”他没有挂断,他以为,这是一种礼貌。他起身开门,殊不知直到男人听见了错乱的脚步声,才断了通话。

柏兰冈乍然听见那声呼唤,一股无名火从不知处烧上心头,他甚至没有先思考自己的愤怒――下一刻,密密的怀疑蜂拥扑来。奉星如不在西苑?还是他带人去了西苑?唯一能确认,奉星如此刻并非孤身――有一种猜测错杂在柏兰冈的思绪里,他强压着,逼迫自己不去触碰它,他厌恶这个可能――即使它昭然若揭,厌恶之下,他其实在恐惧。逃避,因为恐惧。

柏兰冈知道自己此刻应当处理别的事务,转移思路,但事实上,他始终站在窗前,视野里是夜幕下的柏家花园,月色轻流,拂照水波,多好的夜。但柏兰冈眼里没有这片景致。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奉星如的电话才拨入。

“你在哪里?”

他这样问。奉星如立刻觉察他话里的怀疑,一个男人对妻子忠贞的怀疑,何其荒谬,可笑。但他还是捺着脾气回答:“酒店。同事去逛街,刚才给我送夜宵来。”其实他撒了个谎,他在酒店不假,但来人并非同事――是格斗营里他带过的学员,郑国平安排他陪奉星如故地重游。他不欲柏兰冈再盯着这个话题,因此转口问道:“刚才说到审计,怎么了?”

男人那边没有马上应答,像是思忖,他一定还对奉星如怀有疑虑。奉星如在他的鼻息里吊起谨慎――柏兰冈何其敏锐,奉星如最怕他怀疑。奉星如知道,在心计上,他一定敌不过柏兰冈。

好在男人接受了他的说辞――不管他心里信不信,至少教奉星如松了口气。“审计说,你有一笔消费,正好在我们结婚之前。”

奉星如低头凝视,酒店地毯上的花纹在昏黄的灯下团团膨胀,这是他第二次回答,每一次都是坦陈不假,他不住思索,男人是否已经得知,他现在是拷问,还是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