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是你五爷的,那个是你大伯的。”柏兰冈掀起一张,露出底下漆色有些陈旧的跑车,“剩下的你看着挑。”

那天柏兰冈带他选完车,又掀开引擎盖,将配件、动力、性能之类的知识给柏千乐大体讲解了一遍。

后来饭后消食的时间里,柏兰冈总是抓起钥匙,带着柏千乐出门,柏夫人问起来,他一律只说去兜风――殊不知他一边开,一边传授柏千乐跑赛道的技巧,然后车了他去城郊的赛车场,让他亲自下场,一圈圈地适应。

赛车场的老板和教练们都是柏兰冈的老熟人,他们看见柏兰冈终于又露了面,哈哈大笑,拍他的肩,同时对柏千乐爱屋及乌,就像看见了自家的孩子,热情亲切得不得了。

那时候柏千乐还没到年龄考公民驾照,在柏兰冈和老板的指点下,手感倒是飞速进步。

在柏兰冈的游说下,老板有天夜里清了场,给柏千乐和他的朋友们――这帮乳臭未干的公子哥跑起来,没有证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便算了。

他们出去得那么频繁,最终还是让柏夫人知道了。柏夫人很生气,责怪柏兰冈带坏柏千乐,柏闲璋和柏淑美听了,不作声。但转头,柏淑美直接给柏千乐买了赛车的课――就像当年的柏兰冈一样,柏千乐也得到了专业的指点。

当年柏兰冈的第一辆车,还是柏淑美送的。

柏千乐十八岁那年,柏闲璋让他去考民用驾照,他生日的时候,柏兰冈的礼物简单直白――印着奔驰三叉星的礼盒,梅赛德斯―奔驰英文底下,还有AMG的标识。柏千乐心如擂鼓,他解开丝带打开,赫然是一把崭新的车钥匙!

他激动地往外跑去,一台漆面新得纤尘不染的绿魔,绿色的漆层倒映着火烧一般的烈烈夕阳,漂亮得扎眼炫目。

他拉开车门,座椅都还包着塑料膜,他已经爱不释手,抚着方向盘,几乎要堕下泪来:“谢谢二伯……”

柏兰冈看他这模样,笑着转了转自己的车钥匙,“以后自己玩,注意安全。”

他回到宅邸里,柏闲璋把那份被他忘掉的蛋糕塞回他手里,眼角眉梢也染上点点轻快:“千乐,本来我不同意马上给你买车,想等你长大一点――但是你二伯说你玩得很好,我改变主意了。我的礼物也有,但是你要答应,替我办成一件事。”

柏千乐立马叫苦,但他看见柏闲璋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便知道柏闲璋不是刻意为难他。于是他高兴着,被柏闲璋的话激起一腔热血,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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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见粤菜大厨农国栋半夜发了条猪杂粥的教程视频,可恶,为什么农大师那么会做菜,为什么猪杂粥那么香

吃不到,只能激情搞一点精神食粮代代餐,昨晚的微博搬运,今天满课抠不了键盘就混个更新吧,老公交不上公粮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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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淑美别开眼,他不作声,饭桌上顿时冷寂。倘若仔细揣摩柏兰冈的神情,他真正发起彪来,并不似柏闲璋那样声威赫赫像头盛怒的雄狮。气焰当然有,但更凝实,他眉眼一肃,合上他孤高的鼻梁与眉棱骨下深陷的眼窝,一旦没了往日里的平和掩饰,他的骨相原来如此凶煞。

“他并非故意,如果不是太太――”柏兰冈戛然而止,硬生生地又将火气压回肚子里。其实满座都知晓,他的怨气,起码有九成未发,也不能发。发情的同胞兄弟,默许甚至推手的母亲,这才是他的心结所系,而柏淑美则是其中最无关紧要的那个。他话锋不能朝向大哥,太太隐身事外,只剩柏淑美这根导火索:“你发作他干什么?骂他贱又是几个意思,难道床是他一个人要上的吗?现在他要跟我离婚,你满意了?”

柏淑美脸色白了又红,倒吸冷气胸膛起伏得厉害,他狠狠扭回脸,两只浅色的眼珠子紧盯柏兰冈,他何其不知道柏兰冈是拿他撒火,顺带指桑骂槐罢了。他眼里最揉不得沙子,柏兰冈与奉星如的婚姻里经年蛰伏的隐患,岂是柏兰冈他空口无凭一句两句就妄图能赖在他身上的?他容不得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