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就摆在玄关影壁的供桌上。一条肥硕的暹罗鳄盘踞正中,皮坚甲硬、斑点清晰;两边养着泰式的折花花塔,层层高叠。

白墙棕壁,黑木家私,其实柏闲璋这套别墅的色彩极为简单。全靠满屋的花草摆件,才显出些颜色来。只是或许夜太深,又或许柏大少爷不愿将他的金窝太招眼,各处灯光都极其低暗――射灯将那些花草盔甲变了色,鲜妍靓丽太过,便浓郁得妖异古怪,人在厅下,四周白墙仿佛都渗出血丝,血腥瑟瑟砭骨。

暗灯似乎也隐匿了柏闲璋的面容,他不提他是怎么帮这个明面上功成名就的艺术商人、背地里臭名昭著的走私洗钱犯,柏兰冈也不会越界――谁都有些秘辛,点到为止。

灯下酒水里,漫开一片彼此心知肚明的缄默――柏闲璋特意叫他来,绝不是为了聊这点闲话的。柏兰冈躺舒服了,愈发嚣张,拆下手表,两条长腿一搭,磕在他哥重金打造的紫檀茶几上,“你要给我看什么?总不会就为了说这种狗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