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还保留着证据。
可听完录音,时海依旧不敢相信,还是觉得这是黎泽川和黎晔合谋骗自己设的局,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崩盘。
而黎晔耐心也快耗尽了,不想再跟时海继续扯,发火:“你要不相信她是你女儿,现在就弄死她,将你手里那把手术钳从她头上插进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黎晔!”黎泽川恶狠狠地瞪了眼黎晔让他闭嘴,可再转头的时候。
就见时海脚步踉跄,像凭空被人推了一把,沉重的身子猛然跌倒在地。
时海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当年生下时若一的时候,孩子右手残疾还患有罕见的血友症,那会时鸢还小,他和楚琪忙不过来,便去家政服务公司雇了专业的保姆,本来保姆都已经找好,结果后来周蓉登门自荐要应聘保姆的工作,他和楚琪都拒绝了,可周蓉不死心,为了争到这一份工作周蓉宁愿不要薪酬先试用一个月,之后的工资也只要远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五十的价格支付就行,而在那试用的一个月里,周蓉兢兢业业给时若一喂奶、拍嗝、换尿布,不仅把孩子照顾的很好,还主动承担起所有家务,是个特别有眼力劲的人。
而且每次时若一身体不舒服,周蓉比他们俩表现得还要紧张,时海一直觉得能遇上周蓉这样的保姆是时家的荣幸,但现在看来事情太不对劲了。
时海还记得有次周蓉教时若一喊妈妈,当时他对这事很是介意,周蓉却搪塞说是为了教孩子发音。
而时若一病故后,周蓉一度哭到昏厥,甚至在时若一下葬当天辞职离开,当时时海并没有觉得不对劲,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漏洞百出,他低头,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起纪乐宁,此时此刻,他才猛然觉得纪乐宁和时鸢长得很像,两人都脸型小巧精致,眉弓立体,五官清秀,乍得一看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时海心脏传来强烈的绞痛感,身子像是瘫了一样,脱力跌倒在地。
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刚低头扶人。
被黎晔的保镖看准时机开枪,将两名黑衣人爆头以后。
黎晔也抬起手里的枪对准时海,扣动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
手腕被强行握住调转方向,导致两枪子弹全打在了天花板上。
“黎晔!”黎泽川愤怒地夺过枪,沉痛目光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黎晔,厉声数落,“你干得糊涂事已经够多了!”
黎泽川心力交瘁,对于黎晔他从始至终秉持着救赎的心,但黎晔干过的错事实在太多,他们俩之间的纠纷可以过往不论,可就拿时鸢和这件实验室来说,刚刚从外面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关在玻璃罩的动物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黎晔的双手早已经染满了无辜的鲜血,这次的事,要不是黎晔酿下恶因,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虽然黎晔的过往经历是悲惨的,但这不能因此合理化黎晔所酿下的罪过。
黎泽川没能力庇护一惊走上犯罪道路的黎晔,他只能让黎晔的罪证少添一条!
时海的痛哭声响彻手术室,他似乎终于接受了纪乐宁是自己女儿的事实,哭着从地上爬起,要去碰纪乐宁的脸,被黎泽川一把推开!
“来,帮忙抬人!”黎泽川命令保镖要将纪乐宁抬走,但他又忽然意识到,纪乐宁这种状况不能挪动,外面是三十多度的高温,要想赶去医院最少得开车四个小时,长途跋涉很可能会导致纪乐宁颅内感染,头上的创伤可马虎不得,他必须将危机降到最小,而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找医生先将纪乐宁的伤口处理了,至少要将她已经被切下来的颅骨装回去,想着,他便给白子安打去电话,让白子安联系实验室周边市内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要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时间将医生送过来,可报地址的时候,谨慎的黎晔一把抢过手机挂断电话,黑沉着脸严声制止:“不行黎泽川,我实验室的位置不能暴露!”
“可乐宁她拖不起,外面三十多度的高温,她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坐车,我得让专业的医生先处理伤口!”黎泽川急得眉头紧簇。
黎晔却一脸骄傲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