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手下将黎泽川送进医院抢救室。
而纪乐宁则被一堵冰冷的门隔绝在外。
她跪倒在地,手上沾染的浓郁血腥味烈焰般炙烤着神经,她脑子里全是时鸢疯癫的笑声。
走廊里只剩下她和几个保镖。
这一刻。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煎熬!
宁澜和黎霄是在一个小时后赶来的,霍言打电话通知了他们。
纪乐宁抱着二老的腿哭得泣不成声,仅仅只是抢救了一个小时,但于纪乐宁而言如同过了三秋,内心蚂蚁撕咬般痛彻心扉。
这一个小时她想到了很多事,也想起五年前在黎家老宅,黎泽川为了她和黎老爷子对抗到体力透支被抢救的画面,这两次,黎泽川都是因为她才受到危险,纪乐宁觉得自己就像是扫把星,跪在地上要给宁澜和黎霄请罪,但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黎霄心疼不已,俯身拉她。
宁澜也跟着一起搭手,泪眼婆娑将纪乐宁拥入怀中。
他们已经知晓是时鸢对黎泽川下得手,之所以用了一个小时才赶来,是在此之前先去了趟霍言的会所,时鸢用烟灰缸砸伤黎泽川的头,宁澜也原样还了回去,这会,她紧紧将纪乐宁拥入怀里,安慰说儿子一定会平安无事,但其实,她和黎霄都悬着一颗心无法落地!
第115章 秋后算账
抢救了五个小时,黎泽川被转往留观室。
宁澜和黎霄都迫不及待想进去看儿子,但最终还是将只能有一位家伙陪同的重要机会让给纪乐宁,这五个小时里,纪乐宁情绪很崩溃一直在哭,哭得二人心都要碎了,他们不忍心再看小家伙继续以泪洗面。
医生交代留观室要安静。
纪乐宁才强忍住泛滥的情绪,可走进留观室,看到病床上头裹纱布,脸色苍白如纸还戴着氧气面罩昏睡的黎泽川,她眼眶里的泪再一次决堤,从未有过的无力和自责乱刀穿心!
她小心翼翼走到病床边握住黎泽川冰冷的掌心,内心说了一千一万句道歉!
守到后半夜,黎泽川才醒来,肢体稍一动弹,纪乐宁就察觉到了,这一整夜纪乐宁都寸步不离守着没合眼。
刚清醒的黎泽川,看到坐在床边哭到眼睛红肿,唇瓣毫无血色的纪乐宁,下意识手撑床板要坐起想要哄哄她,可头刚从枕头上抬起五公分,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无法控制身体,难受地只好又被迫躺回去,脑袋一挨枕头,头上的伤疼得他直抽凉气。
“黎哥哥你小心点,不能动,你头上的伤很严重。”纪乐宁哽咽着嗓音。
黎泽川目光灼灼盯着她,担忧的眉心蹙起:“你没事吧?时鸢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纪乐宁拼命摇头,自责感更为汹涌的在心底翻江倒海,明明躺在病床上的是黎泽川,但他醒来第一件事却是关心自己,她委屈地瘪嘴,泪眼朦胧!
“别哭,眼睛都肿成一条缝了!”黎泽川柔声说着,手伸过去替她擦眼泪。
“黎哥哥你是不是头疼得厉害,这会什么感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纪乐宁着急询问。
黎泽川很庆幸烟灰缸是砸在自己头上而不是纪乐宁,想叮嘱纪乐宁以后别跟自己犟,他行事作风有分寸,但见小东西哭得可怜哗哗,又不忍心说教,声音虚弱道:“没事,就头有些晕而已,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多,黎哥哥你一定饿了,我去楼下给你买点粥回来。”
“不吃!”黎泽川乏力地闭了下眼睛,头实在晕得厉害,躺在床上都有些晕,他缓了两分钟才又重新睁开眼,打量着狭小的留观室,这地方只有一张观察床和凳子,他可不忍心让纪乐宁在凳子上坐一夜,而且这个时间点也不好赶她回家,便费力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腾出位置招呼道,“来,上来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