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可以质疑我看货的能力，不能质疑我看钱的能力。”

“我们家的马车是五十两银子，四十五数目不够呀。”

“你刚刚还说便宜一点呢！变天都没有你变脸快啊！”

“刚刚是给你们的第一次友情价，现在你们都第二次光临小店了，当然得正常算价。”

“你！”

“我们买了。”

孔宸朗看着白言脸红生气的样子，不用想都能猜到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赶紧拿出五两银子打发老板，老板笑脸盈盈的收下银子便下去准备马车。

“走吧，优势不在我们，回去耐心等着就行。”

“靠！要是有警察我一定第一时间报警！”

白言回去的路上咒骂的话语从没有停过。

“我诅咒他的店明天就倒闭！车轮一夜全部坏掉，出门被自家的马车撞！走路踩到自家的马屎！”

白言所有的怒气或许要持续一整天，但当他看到客栈面前出现的马车和孔宸朗说的话那一刻，仿佛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彻底将其熄灭，这世界让他感到寒冷。

“所以说？马车马车，买的是马和车，不送车夫？”

“你什么时候见过有做这样亏本生意的老板，是你你会这样做？”

“那我们怎么出发！”

“自己赶啊？”

“自己？是你还是我？”

孔宸朗仅仅一个眼神的质疑，白言立马接话。

“当然是我！”

“不过我真的还得赶马吗？公子你认真的吗？”

“不然呢？”

“你相信我会赶马吗？”

“不然呢？”

“你不怕死吗？公子。”

“不然呢！”

白言率先替孔宸朗说出口，毕竟现在他白言的性命已经和孔宸朗死死的绑在一起了。

“不就是赶马嘛，马没骑过，还没见过吗？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

白言幻想着坐在马车上，老练稳重的赶着马儿上京，可身体还没坐稳，马尾就给了一记重击，差点没被甩下来摔个狗吃屎。

身体坐在马后根本没法一心赶马一心看路，没走出几步就差点撞到人家店铺里，白言害怕自己和马都闯祸，只能老老实实的从马上跳下来，用双脚丈量着世界的广阔。

白言牵着马，嘴里抱怨着自己倒是成为沙悟净了？两人就这样一车一马，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小镇，终于再次踏上赶考之路。

白言走出城后，尝试着开始坐在马身后驱赶，毕竟在城外的大道上没有特别多的遮拦，只要一条路走到天黑便可。

白言就这样日晒风吹，全心致致的赶车好几天，满脑子都是怎么让马儿听话，走路慢些，要是失控，自己就真小命不保了。

孔宸朗这几日在车舆里潜心学习，两人除了一日三餐吃干粮的时候能交谈上几句话，其余时刻都在各自忙碌着。

直到第五日，孔宸朗似乎将前几日落下的功课补了上来，终于在空闲时刻和白言搭上话。

“你上来休息会吧，这几日赶马辛苦了。”

白言听到这句话时，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在沙漠中看到绿洲是什么样的感受，这五天简直是身心俱疲，晚上做的噩梦都在赶马，手脚并用。

“谢谢公子。”

白言迅速停下马，转身便将马鞭交手给孔宸朗，自己进了车舆。

“不过，还是得辛苦你收拾一下里面，这今天用的纸墨有些多了。”

“没……”

事字还挂在嘴边，白言硬是说不出口，看着里面散乱无章的宣纸，和沾染上墨水的书本，白言只能苦笑。

“不辛苦，命苦。”

在赶路时学习确实比较艰苦，这也是孔府一开始选择水路的原因，毕竟可以准备专门的房间休息和学习，白言真的很想给当初吐槽房间和床的自己狠狠扇上两耳光，怎么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