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心里也猜到或许今天会颗粒无收。

可是他还是坚持的一声声宣传着。

“白记店铺欢迎各位有需求的客人前来咨询。”

白言站在大雪中整整一个下午,白雪落满了全身,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街上没有一个人再来往,白言才不得不放弃,可当自己想要动身回家时,才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身体吃力的从堆积的白雪中抽出身来,没走出几步,身体便不受控的发软,脑袋中闪过一片空白,整个人向着一侧摔下去。

街上其他房间里都燃着明亮的灯火,白言孤身一人躺在无尽的纯白之中,这世界,他无处可去,即使今日冻死在大街上,又有谁会在意呢?

等到白言再次醒来,冬天已经过去一半,白言才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都是花姐姐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

白言看着花姐姐日夜操劳的样子,听着花姐姐对自己唠叨,即使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却依旧硬撑着虚弱的身体重新回到商铺开始干活。

他白言从不认命,况且自己不是凡人,为何不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血路。

不过,花姐姐在一次去看根弟弟时无意和梁公子提及过白言在开商铺,当时梁公子已经逐步接管梁家的家业,所以,在白言身体恢复后第一次开张,梁公子便让下人和帐房先生带着自家的账簿前来白记。

这也是为何白言从始至终如此尊敬梁公子的原因,他拒绝梁公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对方给的恩情让他不敢有半分感情产生,他会一世把梁公子当作自己恩人,但不会是爱人。

在梁公子的助力下,白记为郁城商贾大户查账记账的消息很快传遍整座城,白记一时成为了郁城的热门话题,随着梁公子一个个商铺的介绍,白记的业务渐渐打出名气,白言这才得以在郁城生根。

白言在白记开了接近半年的时候,便把之前的债全部还清,在此之后,白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花姐姐从客栈的后厨接回来,专门跟着白记干活,两人的生活才开始慢慢好起来。

之后的一年里,白言直到单纯靠自己的人力输出根本满足不了郁城庞大的市场,所以他开始无私的进行帐房先生培训,自己渐渐退居幕后,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今早编出属于自己,属于这个时代的一套记账体系,这样的成功或许能够让自己在这条路上一路长红。

就这样,白言一做就是好几年,好几年的时间里,白记果然在白言的预测下不断发扬光大,花姐姐也在自己安排下成功结婚生子,自己的记账书籍也编写过半,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可现在,门口突然出现的一个高大黑影将白言的思绪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你怎么来了?你难道每天都这么闲吗?当官的人真好啊。”

“怎么?谁又惹到你了,今天怎么看起来生意没之前好,之前店铺不都是门庭若市吗?”

“鬼知道,多半是拜你所赐吧。”

白言嘟着嘴故意不正面孔宸朗说话。

“我?”

“掌柜,我把爆竹买回来了,不过你确定现在要放吗?”

买爆竹的小厮一脸开心的向白掌柜展示收货,却没想到丞相大人在店内,笑意立马收敛,拘束的站在门口角落,不敢继续说话。

“是啊,今天下午开张以来,我没做成一单,就连之前的老顾客都说这个月没有找我白记做账的打算,你说我店里是不是进了什么瘟神?”

孔宸朗怎么会听不懂白言话里有话,所以他保持沉默。

“所以啊,我这才叫人买来爆竹,想必这样的阵仗也足够把瘟神送走了吧。”

“那这……”

小厮怯生生的将手里一捆的爆竹递到身前,白言变向孔宸朗吐槽边靠近小厮。

“你去门口把这这捆爆竹放了,我不信这样的阵仗他们一个个还能装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