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举人气得手直抖,“就是你砸的我腿?”
“啊?你不是自己崴的吗?”霍承绍觉得他在诬陷自己,他要是真想砸人,这废物书生还焉有命在?
“我读书人,自当不畏强权,不……”
第二句话还未说出口,锋利匕首擦着他的脸,“铮”一声钉入他身后柱子上。
这一下,文举人不光是手在抖,他整个人都在哆嗦,死亡的恐惧迟迟不退,他咽了咽口水,点头道:“我投,我投姜小姐就是了。”
“早这么识相不就成了。”霍承绍笑了声,伸手将匕首拔出来,柱子上赫然一道深深缺口。
他转身欲走,又转回头道:“对了,记得写是我托你留的。”
总不能他干了好事,人家姑娘还不知情吧!他又不是什么冤大头。
“明白。”文举人心下气愤咬牙,却又无可奈何,他气得想摔杯子,刚举起来,就见霍承绍再度回头。
文举人:……
他慢吞吞将杯子重新端好,问:“还有何事?”
“我还是觉得你说话太难听了。”霍承绍拿着匕首威胁道,“你一个大老爷们,你跟人家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欺负人家不敢当众跟你对骂是么?再让我听到一回,下次,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文举人浑身一抖,下意识捂住嘴。
霍承绍终于心满意足,转身开始拉拢下一个人给姜亭月投花。
旁边不远处,先前与文举人争执的举人状似不经意般道:“刚刚好像有人跟我说,趋炎附势,畏惧强权,谄媚讨好,简直是枉为读书人。文兄,你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是么?”
文举人:……
第27章 小师叔
霍承绍之举高调的厉害,他完全没想着收敛,他就这么一路,晃悠到陆慎面前。
新科探花郎陆慎,名气很大,霍承绍自然也认得他,最关键的是,他也知道,姜亭月与陆慎有些不明不白的牵扯。
但他坚信,这绝对与姜小姐关系不大,一定是陆慎这小人要借国公爷的势,才纠缠姜小姐的。
毕竟,她若是想嫁给陆慎,国公爷根本不会堂而皇之的招婿,那日后花园,霍承绍自觉与姜亭月聊的还算欢快。
转了下手中匕首,霍承绍再度插入腰间刀鞘中,他笑了下,走上前,罔若不知道那些往事一般道:“你就是新科探花郎陆慎?听说你名声很响,要不你也给姜小姐投一枝花吧!”
陆慎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未分出半分,自顾自的醒茶。
滚烫热水浇到茶叶上,升腾起白色水雾,氤氲着陆慎精致而冰冷的眉眼,片刻后水又被倒掉。
“不投算了,说不准,姜小姐根本不稀罕你的花。”霍承绍故意啧了两声,摇头叹道。
他就是看不惯陆慎,所以故意讥讽奚落他。
这种简单而明显的挑拨,原本任是谁都不会上当,更何况是陆慎,他原本都不应该有丝毫情绪波动。
可偏生,他想起上回去国公府,凉亭中,姜亭月眉眼弯弯与霍承绍说笑,后来他闯入府中,姜亭月只有一句她倦了。
“砰”一声轻响,茶盏磕在桌面,青绿的茶水晃起圈圈涟漪。
“你当陆兄就稀罕送?”秦子尧冷哼道,“有本事你去跟那位姜大小姐说道说道,姑娘家家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哗啦”一声,茶盏翻了,浅浅茶水溢了半桌,陆慎垂下眼,平静的收拾着桌面。
齐元义望了眼陆慎脸色,一巴掌拍秦子尧后脑勺上,皱眉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这张嘴不去与大儒辩经,整日只知说人家姑娘,干脆拿针给你缝起来算了。”
秦子尧跟着瞥了眼陆慎脸色,他面无表情,眼神凉飕飕的,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住嘴。
霍承绍没在意陆慎身边这两人,他见陆慎没什么表情,心下不服,又冷哼一声道:“放心,以后姜小姐与你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也不需要你稀罕不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