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顶端愈发细密锋利的藤条已然伸进了不辞的血肉中, 藤条鼓动,似乎在吸食着他的血。天咎一把?将缠绕的藤条扯下, 不辞倒在他的身上,呼吸几不可闻。
“不辞,醒醒。”天咎唤着不辞, 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又?开始感慨,“哎, 过了几千年,人族真?的还是这么弱。”
随即, 天咎便想带着季言心与不辞先离开此处,抬头环视却不见了那金蝶踪影。天咎看了看被自己敲晕的季言心, 那是连接她制造幻觉的金蝶,眼下她处于昏迷状态,许是那金隐匿起来了。
天咎这么想的时候, 只好先将季言心扔在一边,扶伤势较严重的不辞靠着树坐好。那些被他扯落的藤条还想再次缠着三人,天咎随手展开一个保护结界:“怎的还没完没了了?”
结界展开,将三人互在其中之时,周遭目之所及的草木像是疯了一般朝结界齐聚而来,变作锋利木刃,绿光交叠闪烁,欲将三人生吞活剐。可天咎的结界异常强大,丝毫不受影响。
随后,天咎朝不辞体内注入些许灵气。被藤条撕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半盏茶的工夫,不辞便渐次醒过来。
不辞一眼看到倒在一旁的季言心,立马过去查看:“心儿!这是怎么了?”探得她只是昏睡过去,不辞才意识到天咎还在身侧。
不辞问?:“你们二人怎来了此处?这幻境诡异得很,我们必须快些离开。”
天咎道:“有我在,无碍。倒是你,我说怎么着一个上午没见到你,原来是被困在此处。你可知我若是晚来一步,你便会被藤条吸干了血。”
不辞看着周身的结界,抵挡着草木的袭击,坚不可摧,才安心道:“我探得仙骨气息,便想着来瞧一瞧,谁知我以为冲出幻境之时,却陷入了更?深的幻境……”不辞像是触及了不愿想起的回忆,顿了顿道,“一言难尽……”
天咎用?眼睛指了指季言心,道:“先把?她唤醒,我们才能离开这儿。”
说话间,二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下一步行动,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力道,将保护结界捏碎,继而将三人强行拉拽着往一个方向?而去。
天咎疑惑:“什么情?况?”
不辞急急道:“这是个隐匿在屏风中的幻境,恐怕有人从外面要将我们拉出去。切记你们在宫中的身份,见机行事。”语毕,不辞便进了须弥纳戒中,没了踪迹。
“等……等……”天咎不明所以,不辞在说什么屏风,也不好好说清楚。
可天咎都未来得及说出心中所思,面前便出现了三人,一人是他最?熟悉的尊上,另外两人则是夜无炁与昭帝。
他见到百里翊时目光闪过明亮的光,转瞬又?隐了去,腹诽着:“这该如何是好?尊上不能暴露身份,可他和季言心为何出现在此处?!”
百里翊看见神情?恍惚的季言心,一记眼刀又?落在天咎身上,像是在责问?天咎。天咎被百里翊这么一看,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心乱如麻:“尊上啊尊上,眼下不是问?责的时候,怎么办?怎么办?该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实在不行,唯有一战,只要不会暴露尊上身份即可。”
“这不是沧夷人么?”夜无炁看看即将恢复神智的季言心,又?将目光转移到昭帝身上,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莫不是陛下知晓我要来,特意将这二人藏在屏风中?”
昭帝不怒自威:“你二人为何出现在此?”
“回陛下,我二人是追着一只黑色怪鸟来到此处的。”答话的是季言心。
昭帝问?:“那怪鸟在何处?”
季言心答:“那怪鸟可怕得很,长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见着我便要来剜我的心。幸好我这随从及时赶到,驱散了怪鸟。我二人想知道它?是何来历,便一路追到此处。没承想不但那怪鸟忽然没了踪迹,我二人还被困在了一出幻境中,差点丢了性命。”
天咎有些佩服地看着季言心,没想到她扯谎张口就来,还说得滴水不漏。
“陛下”还没等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