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仕锦瞧着不辞一脸笑得奸诈狡猾的模样,愣了愣,又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师尊……可是弟子哪里又做得不妥?”
不辞这才敛住笑容,清了清嗓子:“你做得甚好……甚好……”
曹仕锦却骤然一脸严肃,伸长脖子瞧着不辞身后不远处。方才与师尊说话间,好似有一素衣女子走过,莫名让他心中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辞顺着曹仕锦的目光回头望去,瞧着身后空空荡荡,复又回过头问:“看什?么呢?”
“我仿佛瞧见?一素衣女子,那身姿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弟子……好似在哪儿见?过。”
“啧啧啧。”不辞眯起眼?审视着曹仕锦,“没想到你小子竟是个这样的,我看你是饿昏了头,把春心荡漾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曹仕锦被不辞这么一说,陡然间红了脸:“不……不是的,我……”他当真好似见?过那女子,在哪儿来着?他抓耳挠腮半晌,委实是想不起来,便又遭到为师不尊的不辞一阵嘲笑。
不辞笑够了才道:“好了好了,从?早上修炼气,你都没休息过吧,今日便到这儿吧。”
“可是弟子才有所感悟,还?想再接着练会儿。”
不辞一边欲将他推回去休息,一边正色道:“你是人,不是机器,今日只能到这儿。”
不辞的话又听?得曹仕锦一愣一愣的:“何为机器?”
不辞想了想:“你就?当作是树,它们只会随着时长大,无论刮风下雨,长大便是它们唯一的命运。”
曹仕锦依旧不解:“如此……不挺好的么?”
真是死脑筋,不辞叹道:“那再换种?说法,就?是丝毫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木讷服从?命令,别人一句话让你不停地在这世间行走,你一走便是千百年,从?未有过停留。并且你寿数绵长,大树都死了,海也枯了,你仍旧在走。你就?说,这样傻不傻?”
曹仕锦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确实像个傻子。”
可曹仕锦被不辞推着往前走的步子,又兀自停下,双脚像是插在地缝中一样。
此时不辞也见?王朝跟屁虫一样追着阿九出现在他们面?前,阿九手中端着一盘糕点,递给曹仕锦,笑得温柔:“听?说你与还?有一位名唤宋小凡的是不辞的徒弟,今日我从?这儿路过多次,都见?你未曾有片刻休息,想必你定是饿了,便拿了些吃食来给你。”
曹仕锦还?未说话,王朝就?凑过来嘀咕:“阿九你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子太好了吧,我说方才急匆匆地去小厨房,还?以为是你自己饿了呢。”
曹仕锦并未接过阿九递来的糕点,只瞧着他的脸,面?上似乎变幻了许多表情。半晌他冒昧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直视阿九,当即跪在地上,对?着阿九行了个大礼:“草民,拜见?九公主!”
不辞、王朝心中不免受到不小冲击。
王朝:“你是……九公主?!”
不辞腹诽:“公主!那岂不是银临子的侄女?!”
……
登仙台。
乐游坐在一个藤蔓与花朵缠绕的秋千之上,优哉游哉地荡漾。身着一袭绯蓝交织的浅裳,一只纯白兔子安静于她腿上被其抚摸。要不是此地处于暗无天日的地下,还?伴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眼?下的乐游看上去委实可以说是一位淡雅出尘的仙女。
秋千两边各有两个台子,左边的台子在演傀儡戏。这些傀儡却甚是诡异,他们身上并有牵动的引线,却能随着乐声鼓点自发?地做出各种?动作。
眼?下正在演一出戏,一队身着红色异服的人形傀儡,正敲锣打鼓,引着一顶鲜红的八抬大轿。众傀儡口中一边吟唱着声音空灵又诡异的歌谣,一边朝竹林深处走去。轿辇中女子的哭声百转千回,惨惨戚戚。
“大老爷要死二老爷瞧,
三?老爷买药四?老爷熬,
五老爷买纸六老爷烧,
七老爷抬,八老爷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