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郑重朝着不辞行了个仙门礼,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听?得曹仕锦如此称呼自己,又瞧着他年少的模样,不辞只觉一阵恍惚,证证半晌没有回应。

曹仕锦以为是自己哪里错了,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我……可是叫错了?”被以为不辞让自己叫他师父,心中敬意?让他改口叫了师尊,并以弟子自称,可是惹这位师父不高兴了?

“啊……”不辞这才回过神来,冲着曹仕锦笑了笑,“甚好甚好,为师甚是喜欢。你回去也说与小凡听?,莫要再叫我老师了。”

曹仕锦这才如释重负地笑笑:“是,师尊。”

不辞言归正传,道:“其实你修炼时,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瞧着你许久了,你方才眼?中有杀气。”

曹仕锦被不辞戳破,又紧张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弟子……弟子……求师尊莫要赶弟子走,弟子方才心中确实有愤恨之意?……”

不辞问:“你一个还?未彻底入世的少年,在愤恨些什?么?”

曹仕锦顿了顿,小心翼翼瞧了不辞一眼?,见?他眼?中并无恼意?,还?都是对?自己的关切,便直言不讳:“不敢瞒师尊,弟子的曾祖父乃是大昭最后一任太傅,后被贬辗转至康平郡。家?训教导我日后定要重返临安城,谋得一官半职,再为陛下,为大昭效力。可离开?临安城时,遭歹人下毒,虽偶遇一修道之人相救得以保住性命,可余毒还?是在家?中男丁中传了下来。曾祖父、祖父、父亲相继离世,最后……最后就?连我两个哥哥,也未能活下来。”

说到此处,曹仕锦眉目间尽是无能为力的忧戚。他缓了缓,接着道:“我从?小看着长辈们遭受痛苦,也许是我怕了,便背着家?中人偷偷开?始寻各种?法子修炼。再后来……我发?现了曾祖父留下的信件,信中记录了当初因遭国师夜无炁陷害被贬一事,个中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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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令人发?指!弟子便下定决心,定要回到临安城,为曾祖父平反。”

曹仕锦原本以为不辞会笑他痴人说梦,大言不惭,可不辞却只叹了口气:“又是夜无炁……”

仿佛是看穿了曹仕锦的心思,不辞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一个人心有所向,方才有好好生活的希望与面?对?未来的勇气。但?你要记住,莫要沉溺于过去与那些你害怕的事当中,这样会让你束手束脚,总是被悲愤与恐惧拖累。”

曹仕锦心下怔了一怔,道:“弟子受教了。”

不辞又道:“道理虽易懂,可真正做起来又很难。为师便传你招摇山的秘法,助你消除心中所惧。”

曹仕锦陡然间红了眼?,他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入了国子监时,两年来一直未曾真正学到些什?么,没承想捡了天大的幸运,被祭酒大人带回国师府。如今竟得了不辞师尊亲授招摇山秘法,那可是天下修仙问道者皆梦寐以求的招摇山。

曹仕锦使劲掐了一下自己,果真不是在做梦。

不辞觉得这少年质朴可爱,忍不住笑道:“傻不傻,这不是做梦。想必你站在这里之前,必是早已经历许多磨难。日后你便放下心中执念,跟着为师好好修炼,据为师观察,你颇有天资,又肯勤奋好学,日后必成大器。”

听?了不辞的话,曹仕锦心中登时踌躇满志。

不辞一边画了半个弧在胸前,双手掌心向上,手指微屈,一边念诀:“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曹仕锦跟着不辞如是做,只觉体内流动起一股清气,直通四?肢百骸,一整日下来疲惫的躯体亦跟着轻盈起来,如入云端。心中杂念被这种?至纯清气一扫而尽,识海中顿时豁然开?朗。

他再次将全身灵力聚在掌中,全神贯注朝着周遭木傀儡使出一击,木傀儡齐齐变为橙色。

曹仕锦心下一喜,笑得正是少年该有的单纯模样,他喜出望外:“师尊,它们变色了!变色了!还?是橙色,师尊的秘法果真是厉害。”

不辞瞧着曹仕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