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南蛮军队浩浩荡荡骑到摩西城门口,拓跋将军立于军队前方,冲着摩西城门,用生硬汉语得意开口:“尔等若是投降,本将军还能放过你们,若不能,尔等便如那李家小姐一般,先被人折辱,再挂于城墙日晒雨淋......”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利箭直射他脑门,吓得他拉紧缰绳,连连后退几步。

那支利箭若闪电般穿土,入土三分,羽尾还在微微摇晃。

这熟悉的箭法......

拓跋将军大惊,他抬头望去,只见李节度使李初雄赫然站在城墙上,双目赤红地盯着他。

他中计了!

南蛮军队连连败退,就在陇右军队倾巢而出,对南蛮军队赶尽杀绝时,一旁的树林里忽而跑来一个血人儿。

那个血人儿径自跑到城门口,冲着守城的李节度使笑了笑,随后一把昏了过去。

守城的李节度使瞳孔微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城门口忽而冲出一个中年嬷嬷,一把抱起那个血人儿跑回城内。

第3章 初遇幼虎(修) 少爷,前方有个生死不……

噗嗤

满口的鲜血消融在沙地里,李沙棠踉跄着脚步,惶惶看着面前炼狱般的一切。

光影幢幢,人面如魔。她们反复笑着,拖着残肢碎屑,在满目腥气中向她爬来、爬来

无数双手从沙地里冲出,直直地,将她拉进沙地里!

“阿娘在等你”

李沙棠豁然起身,她大口喘息着,不住地颤声道:“水......我要水......”

“小姐!”纪嬷嬷听到声响,连忙端来温水,稳稳喂李沙棠喝着。

李沙棠咕噜咕噜下肚,连着喝完一壶水,这才停歇下来,惶惶看向纪嬷嬷,“嬷嬷,我要去看阿娘。”

纪嬷嬷无奈一叹,知晓小姐没见着母亲最后一面,已成了夜里缠绵不去的心病。

她揉着李沙棠的脑袋,温声道:“好,嬷嬷陪着小姐去。”

*

此时正值夜半,灵堂未关窗,冷风幽幽抚过,将棺椁内人的面衣吹开一角,露出半边青白的唇色。

袅袅香烟模糊了李沙棠的表情,她忽而起身,替阿娘抚平面衣。

阿娘那般体面的人,死后必然也要体体面面的。

“小姐!”

李沙棠还没来得及走开,就被纪嬷嬷扯得踉跄几步。她皱眉盯着自己腕上的血痕,不动声色地扯回衣袖。

纪嬷嬷还没意识到自己碰疼小姐的伤口,她只是责备地看着李沙棠,焦急道:“小姐快去净手!您才从那狼窝逃回来,切莫再染上些......”

这话还没说出口,纪嬷嬷忽又止住。她看眼棺椁,眼底凄切浓郁,却不上前,只一味催着李沙棠。

李沙棠没有理会嬷嬷的叫唤,她凝视着棺椁里的人,那人脸覆面衣,身着铜缕玉衣,也算是“赢得生前身后名”了。

是她无能又骄狂,在阿娘病重的时候与她顶嘴,还趁乱逃出府邸,叫那些小人有了可乘之机。

若不是她......

李沙棠闭眼,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下颚掉落在地,化为一片乌有。

若她没被虏走,阿娘就不会气急攻心,生生晕厥过去,没几日就走了......

李沙棠垂头,“噗通”一下跪在棺材前,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

她现今平安归家,留给她的时间还长着。她一定会慢慢地,慢慢地将那些臭虫烂蛆找出来,挨个砍了!

*

翌日辰时,信国夫人刚下完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信国夫人不幸逝世,仅留一女,特封其女李沙棠为朝阳县主,接至永安好生培养!”

面白无须的内宦宣读完圣旨,亲自将李初雄扶起,冲着李初雄谄媚笑着:“李大人圣眷在握,又立了这般大功,今后这朝堂怕是无人能及啊!”

李初雄是个刚硬汉子,闻言也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