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告状了, 更确切的说是告密, 告诉季哲, 她在海城的消息。
周时?盈怒火中燒, 之前在医院叮嘱季昀铮的话?, 竟被他当成耳旁风。
惹得季哲找来海城,害得她这几天不?得不?东躲西藏,碰到不?少糟心事,想到这,她怒意更甚,揪着他的领子当即就想来个过肩摔。
但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做不?到,于是随手抓起桌上?的书, 往季昀铮身上?砰砰地砸。
舒弈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那声怒气?女音,他快步走过去推开门, 看见周时?盈用金鸡独立姿势暴打?季昀铮的一幕。
办公室内的三人齐齐望向舒弈。
他面不?改色的说:“你们继续。”然?后对舒然?招招手。
舒然?小跑过去, 遇到横在地上?的拐杖顺手捡起来放在桌上?。
“等一下, 我跟你们一起。”周时?盈最后给季昀铮腹部送去一记直拳,“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警告完收起凶悍的表情, 拿起拐杖一瘸一拐的跟上?舒然?。
她身后, 季昀铮手撑着桌子,龇牙咧嘴的揉着被打?的部位,忍不?住骂道?:“疯子。”季哲知道?她是这样的女人吗。
离开車间,舒然?一臉钦佩的看着周时?盈, 没想到她拖着傷腿来这,就为把季昀铮打?一顿,真诚夸赞道?:“你真厉害。”
舒弈轻笑一声,“是,平衡挺厉害的。”
周时?盈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谦虚的说:“这算什么,要?不?是腿断了,我能把他撂趴下。”
舒然?把墙角的車推过来,拍拍后座,示意她上?車。
周时?盈摆摆手,“不?用不?用,你俩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会坐三轮車。”
“没事,我把你带到门口,哥,我们在门口等你。”
舒然?带着她往外騎,舒弈则往车棚的走去。
这会快七点,天色微黑,附近看不?到三轮车,公交车也没了。
舒然?听周时?盈要?回纺织厂附近的招待所,说是顺路,可以把她送回去。
周时?盈也没推脱,“谢谢,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回头姐姐请你吃饭。”
从?机械厂回纺织厂的路程不?算近,后座又带了个人,一来一回舒然?有些騎累了,车速逐渐慢下来。
舒弈发觉后,让周时?盈坐到自己后座上?。
周时?盈一边说这不?好吧,一边利索的坐上?去。
到地方后,舒然?发现周时?盈跟舒晓华住的居然?是同一个招待所,等她走后,转头跟哥哥说:“姑姑也住这。”
舒弈点点头,“走吧。”
纺织厂家?属院,黑壮男人坐在蛇皮袋上?,拿刚买的燒饼喂怀里的小女孩。
小女孩约莫三四岁,皮肤有些黑,眼睛却格外有神,她嘴唇幹的起皮,满脸抗拒的把烧饼往外推。
见她不?愿意吃,男人也不?勉强,几口吃完烧饼,抱着她幹坐在门口。
出入家?属院的人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嘴里议论?纷纷,“谁家?亲戚啊,还不?来接?”
纺织厂里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啊,每次来都是在楼下或门口等着,万没有让人在大门口等这么久,还一直没人来接的。
在门口值守的保卫科的李全?忍不?住又走过去勸了勸,“你进去找吧,在这坐着不?好看。”
男人搖搖头,任他说干了嘴皮也不?挪动。
李全?有些无奈,这人刚来的时?候,拿不?出介绍信,又说不?出找谁,自己就把他拦下来不?让进。
但后来看他抱着个孩子可怜,心软让他进去找。
可这人死犟,就是不?进去,累了就坐门口,根本不?在意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快到时?,舒弈向舒然?要?了几个糖,然?后让她绕路从?侧门进去,他则骑着车来到家?属院正门,笑吟吟的跟门口值班的人打?了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