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策远没有隐瞒,“她在?医院住了几天。”

舒羿笃定,“很严重。”

“现在?没事了。

不过她知道你的事了,还让我转告你,等?过年?再回来看你。”

舒羿双手捂脸,缓缓呼了口气?,闷声说:“不要让她来,我不会见她的。”

“嗯,我跟她说过了。”席策远猜到?他会是这个态度,早早跟舒然言明,她改口说:

“那让他别害怕,等?他能出?来了,我来接他回家,到?时候我来养他。”

【别害怕,等?你能出?来了,我来接你回家,到?时候我来养你。】

舒羿眉眼?间阴翳尽散,狭长眼?眸弯成与?她相似的月牙,哼笑道:

“有她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无论处在?何种境地,只要有她,他都能够重头再来。

*

舒然回到?了生产队。

顾彦因为之前推她下水的事受到?队里批评,还扣减了当天的工分,补给住院的舒然。

他心里不痛快,这天又?来找舒然的不痛快,故意在?她面前说起她城中?的父母。

“你爸妈要给你干姐姐办婚宴,听说她的结婚对象是从首都调去海城的技术员。

他们结婚,你不得回去喝个喜酒啊。”

见舒然没反应,顾彦讽刺说道:

“你不想去该不会是在?想,要是你当时没有下乡,说不定现在?跟他结婚的就是你了吧?”

舒然利落地整理完最后一根豆角架,手指还沾着泥土和?草屑。她没有回头,只是俯身拿起一旁新来的知青晒的干牛粪。

那东西晒得正干,硬得像块石头。

她转过头,对着还在?滔滔不绝的男人,猛地将那块干牛粪塞进了他张合的嘴里。

“比你哥厉,呸呸呸”男人猝不及防,被堵得满脸涨红,连退几步,口中?拼命往外吐,一边骂骂咧咧地擦拭嘴角,一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刚出?声,舒然直接几巴掌抽在?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田间响起,惊飞了远处觅食的麻雀。

他踉跄后退几步,捂着脸,眼?里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她下手毫不留情,几个巴掌抽得他脸颊滚烫。

顾彦恼羞成怒,抬手想要反击,被她一脚踹进身后刚施过肥的泥泞地里。

舒然甩了甩手,拿起一边的竹竿往他身上敲。

“你以后要再敢凑到?我面前说话,说一个字我就打你一巴掌。”

顾彦被她打的四处躲,浑身粘满臭泥,又?惊又?怒的吼道,“我要告诉你们生产队队长。”

“你告啊,我今天的工分全给你了。”

顾彦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连头都不敢回,就慌忙跑走了,路上循着河往里跳,可身上的臭味却像是渗进了皮肤,怎么也洗不掉。

他咬牙切齿地去找舒然所在?生产队的队长告状,却被他一顿斥。

队长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舒同志才好几天,你就又?去找人家的麻烦,再让我听见一次,我就让你们大队给你档案上记上一笔。”

顾彦立马噤声,真要在?档案上记一笔,别说是评优评先进,推工农兵大学,就连过年?的探亲假都批不下来。

他回到?自?己插队的村子,老老实?实?待了几天,等?到?这个月的休息日,跟其他人一起去邮局,拿家人寄给他们的包裹。

这个月他收到?的东西尤其的少,不满的打通记忆中?的电话,等?到?一个女声响起,他厉声责问道:“蘇媛媛!你这个月怎么没给我寄!“

她说:“没有了,以后都没有了。”

蘇媛媛被席策远警告了。

两人住在?一个家属院,又?都在?机械厂上班,虽然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也只是认识,不会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