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叫了一声,其他人听见她的喊声,从屋外进来后, 一邊摸床上人滚烫的额头一邊尝试叫醒她, “舒然。”

“舒然?”

“能听见我们说话吗?醒醒。”

任她们如何叫,床上的舒然都没有回應。

一个人狐疑的问:“不会烧晕过去了吧。”

另一人说:“那怎么办,要不送卫生室吧。”

刚开始大惊小怪呼喊她们进来看看的黑瘦女人却说:

“送啥,她不是总生病吗, 之前都没啥事,这次能有啥事啊。”

其他人听到?她的话,也放下心来。

舒然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似乎在?叫她的名字,她艰難睁开眼?睛,声音细微:“帮我请个假。”

她忽然睁眼?说话,其他人嚇了一跳,慌忙推搡身边人,黑瘦女人不慌不忙给她盖好被子,关切的说:

“行,我们上工去了,你好好休息。

几人结伴走出?知青点,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

“其实?舒然也挺可怜的,听说她原本不用下鄉,为了跟对象一块才到?这下鄉,家里人气?到?跟她斷绝了关系。

结果下鄉没多久,她对象就跟她掰了,后脚还跟村书记闺女处对象,她那对象还三天两头来找她麻烦。

我要是舒然,我也得气?病。”

“舒然对象谁啊?”

“隔壁大队的知青顧彦啊,你不知道?哦对,你来的晚,不知道这事。

就昨天跟她在?河边吵架的那男的。”

“给她推河里的那个小白脸?”

“是啊,那顧彦真不是个东西。”

大队书记想着舒然干活慢,最近又?总生病,便让舒然在?河边看着给田里放水。

他们田地的水放到?一半,隔壁大队的顧彦过来抢,说不过舒然居然还动手。

要不是有人路过,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舒然估计是被他嚇着了,回来后脸色不太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状态特别差。”

“不一定是嚇的,不是说那河里以前死过不少人,她也可能是被水里的东西缠上了。”

“呦,我小时候听过这种事,退烧之后得了癔症,之后都疯疯癫癫。”

过了一会,舒然强撑着从床铺上坐起来,穿好衣服,刚走到?大队卫生所门口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头顶是洁白墙壁,鼻尖是消毒水的气?味。

护士过来给她换水,见她醒了,连忙去叫医生给她检查。

他们说她高烧昏迷了好几天。

说她幸好醒了,再不醒就醒不过来了。

还说大队的人下午会过来看她。

舒然说不出?来话,只能吃力点头。

一转眼?,她作为知青下鄉快一年?了,日常劳动全由?大队分配与?监督,如今生病住院,自?然也是他们来安排后续事宜。

就像护士说的那样,大队的人下午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让舒然意想不到?的人。

他虽然站在?最后,但舒然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五官深邃而俊朗,身形颀长,身姿挺拔精悍,即便置身于高大魁梧的北方人之中?也不逊色,反而多了一分冷峻沉稳的气?质。

大队来的人具体说了什么舒然没太在?意,只听见一句。

“你之前高烧不退,还一直不醒,我们就想办法通知了你家里人,他听说后,立马请假从海市过来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哎,同志,你怎么不过来。”

青年从后方走上来,舒然定定的看着他。

她哥的朋友席策远,什么时候成了她家里人?

男人看出?了她的疑惑,不自?然的抿了抿嘴,低声问了句:“还難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