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煮开后,席策远先给舒然盛了一碗,撇去了她喝不惯的鸡油。

舒弈见?状,扬了扬下巴,把自己的碗也递了上去。

“我来。”舒然拿过席策远的手里的勺子?,给哥哥盛了一大碗鸡汤,“喝吧。”

她只盛了一份,完全将旁边看着她的沉峻青年忽略过去。

舒弈没有立马喝,而是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问,“这么殷勤,难不成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开玩笑,舒然配合的气恼,兄妹斗嘴的場景看着十分温馨。

不过他们两人玩闹的时候,席策远已经拿过舒弈面前的鸡汤喝了口,这份举动成功让舒弈把矛头对准了他,将舒然解放出来。

她趁乱在火锅里放入自己喜欢的食物?,端着碗笑眯眯的享受着这份烟火气。

臨睡觉时,席策远手指在舒然发间轻抚,低声问她,“下午为什?么不高兴?”

舒然抓住他的手抱在怀里,下巴垫在他的肩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如果我希望哥哥一直留在我身边会不会太自私了。”

她忽觉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她享受舒弈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又希望他给自己独立的空间,她想要他能轻松快乐,却又希望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说一句有些不公平的话,在她心里,父母要比哥哥重要。

尽管她知道,父母对?她很好,可怎么也越不过舒弈,他一手把她带大,给了她足够的亲情。

就算现在跟席策远结婚,舒然也认为舒弈才是最有力的后盾。

如果他真的当了副主任,被派到外?地,她一个?月只能见?到他一次的生?活。

舒然光是想想,就感到了恐慌,窒息。

感受到她的不安,席策远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去亲她的眼?睛,“你为什?么觉得他会离开你呢。”他不善言谈,却总是能找到问题的关键。

舒然觉得有点痒,偏头躲过,看着他的眼?睛严肃的说:

“他们说副主任要被派到外?地负责建设新业务点,万一人選真是我哥的话,我们一个?月只能见?他一次了,万一他对?我们的感情淡了怎么辦,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

之前无论她与舒弈发生?什?么样的矛盾,都?不怀疑他们之间的亲情受到影响,可那些全都?依托于距离,只要能见?面?相处,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情感发生?。

可如果离得远了,他们生?活的圈子?被迫分开,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席策远认真回?答,“如果这个?人選是你,你会对?我们的情感变淡吗?”

“不会。”舒然下意识回?答。

青年又问:“你是希望他的前途更加广阔,还是止步不前呢。”

他说的道理舒然全都?明白,只是一时没法接受,她抿紧嘴唇没回?声,背过身闭上眼?睛缩在被窝里假装睡觉。

席策远身前贴着她的背,灼热的体温过渡到她身上,舒然偷偷挪开,往床边挤,手和脚都?露在外?面?。

不一会他再次贴上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擦着她耳边响起,“生?气了?”

他说的是实话,可她现在不想听。

舒然红着耳朵烦躁的回?过身,瞪着他说:“睡觉,今晚离我远点。”

说完,她坐起身,抱出柜子?里的棉被跟他分开睡。

席策远没有拦她,只在她熟睡后,手伸进她被窝里给她捂小腹,经期脾气大,他完全可以理解。

凑合睡了半夜后,席策远起床给她冲红糖水,两人又重归于好。

臨近年关,通用机械厂的业务日渐惨淡,王志猛的电话一天比一天频繁,终于在一周后松口,代?表厂里同意跟舒弈签訂代?加工合同。

更让通用机械厂满意的是,舒弈并没因此压价,依旧是之前的价格,给他们留有几分利润空间。

这边合同刚签訂,那边就有原材料送进通用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