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听出他话中潜藏的要跟席策远比较的心思,瞥了他一眼,评价说:
“一般先说后做的人,做事更容易失败。”
季昀铮定定看?着?她,神色有些迷离,一字一顿的说:“那你好好看?着?吧,看?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超过他的。”
舒然没什?么反应,客观的告诉他:“这?种比较没有意义,而且你超不过他。”
作为?深入接触各个车间的工作人员,舒然十分确定,四车间是几?个车间里最难混的地方。
那里面看?着?松散,其实车间规则非常多,各个领导的要求更是严苛到变态。
想当初席策远从機修组转岗到四车间,试岗到留岗足足花了两个月,在后续的工作中得到主任的认可后,才勉强在四车间站稳脚跟,由?老师傅帶着?成为?一名初级工程师。
舒然知道他工作的努力程度,也知道他在这?方便?颇有天赋,因此十分肯定,季昀铮不可能在赢过席策远。
而且像季昀铮这?种性?格进?去,肯定会受挫碰一鼻子灰,说不准连一礼拜都坚持不了,认真搞产品的人心里一般没这?么多彎彎绕绕。
对于舒然的这?种态度,季昀铮咬紧后槽牙,“那就走着?瞧吧。”
舒然一脸无所谓,听见男客那边的吆喝声,再次转头朝席策远那边看?去,这?次刚好对上他的目光。
他似乎也喝了不少?酒,唇瓣颜色比正?常情况下红一些,侧头一直盯着?她看?,瞧着?像是醉了。
劉永喊了他一声,见他没反应,顺着?他视线望过去,看?见笑眼弯弯的舒然,也回了个笑,顺便?打?个手势让她放心。
“席工,再喝点啊。”
机修组的那群还没转正?的学徒以前不敢拉席策远喝酒,如今逮到机会,自然拼命灌他,起哄要他再喝,被刘永叫停。
“差不多行了,这?都喝多少?了。”
“就当帮舒工喝的嘛,又没事。”学徒们嘴上这?样做,手上却停了倒酒,他们有时由?刘永帶着?幹活,也愿意听他的话。
“那你喝,今天你办喜事,总逃酒算怎么回事啊。”
“我喝我喝。”刘永先前带着?常思思挨桌敬酒时已?经喝过一轮,现在听了一会,感觉缓过来了,又跟他们喝起来。
酒席结束时,好几?个人走路脚下直打?飘,常思思这?边的一个长辈酒量差,也喝了不少?酒,最后满脸通红被两个人架出门,场面有些滑稽。
舒然抱着?席策远胳膊,仰头问他:“你确定自己能骑,要不然我带你。”
席策远垂头看?着?她莹润的水眸迟缓点头。
“看?来真喝多了。”舒然叹了口气,“那我们把车推回去吧。”
刘永家离机械厂家属院有点距离,舒然带着?席策远推车往家方向走,他走着?走着?忽然拉着?舒然转了方向。
“你去哪?”
席策远停下来,哑声说:“買东西。”
“買什?么?”
青年没说话,带着?她七扭八拐,舒然走累了,就骑着?车慢悠悠跟着?他,直至来到海一钢厂的商业街,晚上九点,街上还热闹着?。
空气中飘着?各样的食物香气,席策远在一家山货副食店停下,里面传出香甜的板栗香,舒然眼睛一亮,烤栗子。
她冬天最爱吃这?条街的烤栗子,夏天就吃纺织厂商业街的板栗糕。
以前冬天时,舒弈有空的话就会拐到钢铁厂这?边给她買一份。
舒然还来不及翘起嘴角,就看?见周时盈的身影,她骑着?季昀铮的车等在店门口。
“然然,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她出现在这?,舒然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但身旁的席策远已?经停了车,走进?卖烤栗子的副食店里,跟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两青年停下脚步,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动。
席策远比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