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个精瘦的小老太太,手里拿了块尿布,舒然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她,温声问?:“婆婆,这?个盆是你家的吗?”

“是我家啊,你别动,我熏艾驱邪呢。”

“好,但最好换个位置,铁盆放这容易被人踢到。”

老太太语速很快,舒然听了个大概,说是这?个位置全楼都能熏到。

她执意这?样,舒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走到自家门口,拿钥匙开门进去。

过会席策遠和舒弈从机械厂回来,也?带着咳嗽声进门。

“谁点的?”舒弈进屋给自己倒了杯水。

舒然听收音机节目听的入迷,不?甚在意的答道:“一个刚来的婆婆,我不?認識。”

席策远坐到舒然旁边,从兜里拿出一个烤地瓜给她,“吃吗?”

“吃。”

舒然接过来,拿张报纸垫着把掰成两半,里面是橙红色泽,她把其中一半放回他手里,“你也?吃。”

“我买的。” 舒弈端着杯子在另一边坐下。

舒然侧靠在席策远身上,笑?眼弯弯的说:“为了感?谢你,我决定过两天带你去别人?家吃个饭。”

舒弈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问?:“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常思思他家说要请我们吃饭。”

舒弈淡淡道:“不?去。”

舒然咬了口红薯,“那我自己去啦,你那天下班提前找点事做,不?然我不?好拒绝。”

“知道了,吃完了吧,吃完带你出去。”

“去哪?”

席策远:“去鋼厂,今天那边有?籃球决赛,很热闹。”

鋼厂是海市最大的国营厂,每个季度都会办运动比赛,所有?大小厂都可以报名?参加,奖金发?放的也?不?少。

所有?运动中反响最好的是兵乓球赛和籃球赛,看得人?特别多,鋼厂还为此专门修建了观看台。

舒然坐直身体,把剩下的一点红薯塞进嘴里,去洗了个手进屋拿外套。

三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去鋼厂。

钢厂体育馆有?些老旧了,但场地很大,设施很齐全,每个运动区里都有?不?少人?。

他们去的不?算晚,但篮球场的观看台上只剩下边角有?零散位置。

舒弈买了几瓶汽水,找自己来的人?换位置,最后舒然跟席策远坐在一起,他自己坐另外一边。

篮球场上灯火通明,两个决赛的参赛队伍正在热身,分别是钢厂和东山袜子厂的队伍。

他们穿着短袖短裤,外面套着染了颜色,写着加大加粗厂名?的背心。

看台离得远,舒然看不?清参赛队员的脸,随口跟席策远说:“想不?到东山袜厂这?么?厉害,真看不?出来,不?过感?觉钢厂的人?更强,可能会是钢厂队赢,你觉得呢?”

她听说参加的国营厂有?几十?个,他们机械厂在第一轮就淘汰了。

他们以前去过东山袜厂,那是个街道厂,里面就一百多个工人?,能凑齐一个篮球队就不?容易,还一路□□到最后。

原本跟同伴讨论钢厂几号看起来更厉害的鄰座扭过头来看了舒然一眼,她看起来年?纪不?大,扎着两个羊角辫,不?高兴的撇撇嘴,故意跟同伴高声说:“没眼光。”

舒然感?觉她莫名?其妙,拉着席策远猜输赢没理她。

席策远看了会,作出相反的选择。

球赛开始后,她们隔段时间就喊句给东林袜厂助威的口号,进第一个球时,恨不?得跳起来鼓掌。

坐下后,鄰座女生挑衅的望了眼舒然,却对上席策远冷厉的眼神,顿时缩了脖子,老实了不?少。

舒然见?状,憋笑?说道:“没必要跟这?种小姑娘一般见?識。”人?家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的行为,生气不?值当。

而且这?群女孩年?纪不?大,看她们维护东林袜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