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咱们科上?个月的销售总表有吗?”严梅把行李放在柜子里,把外套脱掉搭在椅子上?。

“有。”说着,舒然把东西找出来放在严梅桌子上?。

严梅朝她笑了笑,“行,你?休息吧,我看一会,待会去开会。”

她这么说,舒然也不好意思真的在这休息,找了个借口,站起来溜到?楼下?,她不想去打扰席策远,看了眼时间。

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现在还剩下?四十分钟,舒然想回趟家。

她推着车从机械厂出来,看到?门衛室站着的人。

那人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头发?很长,中分在两侧,拿着工作证给保衛科值班的人登记。

他抬起头,跟舒然打了个照面,认出她后,朝她点点头。

马义?

舒然也回点了下?头,看着他拿回工作证輕车熟路的往一车间方向走去,直至进入一车间的办公室。

她直覺他是来找舒弈的,他们本就?是同学,曾经又是同事,关系应该维持的还不错吧?

晚上?下?班,席策远帶舒然去看陈婆婆,两人骑着车从路邊的树荫下?穿行。

一片微黄的叶子飘飘悠悠的落到?自行车的车筐里。

到?地方后,舒然随手拿起来拨弄,见?陈安盯着自己手上?的叶子,蹲下?身把叶子递给他,“叫姐姐就?给你?。”梧桐树多在国营厂那邊,这附近见?不到?这种叶子。

自从知道陈安不是先天性哑巴后,舒然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逗他开口。

梧桐叶褪去了盛夏的青葱,呈现出漂亮的渐黄色泽,

陈安做了个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

舒然点了点他的喉咙,“用?这里,像这样。”她看见?席策远从厨房出来,带着陈安的手放到?自己喉咙处,示范性的喊了句:“哥哥。”

她喊得也没有很认真,但青年明显怔了一下?。

“嗬嗬。”陈安艰難的发?声?。

舒然笑弯了眼,“对啦,再?喊声?姐姐。”

但陈安臉憋的通红,都没喊出来一句姐姐,舒然知道这事急不了,还安慰他,“没事,姐姐两个字有点难,留着下?次再?喊吧”

说完,把手上?的梧桐叶連放到?他手里,在他好奇看叶脉时,又放了几个糖塞进他口袋里,然后起身对席策远说:“咱们走吧。”

陈婆婆抱着一堆木柴火进院子,她比夏天时更?瘦一些,背部佝偻着,臉色很差。

见?他们俩推着自行车要走,出声?挽留道:“留下?来吃顿饭吧,咳咳。”咳嗽的时候她胸腔像是破败的风箱。

舒然摇摇头,“我们吃过了,婆婆你?照顾好自己,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席策远和舒然走之后,陈安手放进兜里,摸到?和糖不一样的东西,他拿出来,发?现是錢,迈着小短腿跑进厨房给奶奶看。

陈婆婆无言的看着这份心意,默默叹了口气,收起来打算下?次还给他们。

晚上?,席策远跟舒然商量这个月放假的去哪的问题:“这个月先去你?们那邊的长辈那吧。”

舒然想了一下?,他们家只有爷爷一个人,外公外婆跟三舅舅住一起,不太方便去,不如?过年拜年的时候再?过去。

“还是去你?们那邊吧,我家那边下?次再?去。”舒然勾手,示意席策远过来。

青年俯下?身任她动?作,狭长的眼眸专注的看着她。

舒然被他这么看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把掌心剩余的雪花膏细致胡乱在他臉上?抹开,“好啦,走吧。”

她刚洗完澡,眼睛晶亮,臉颊粉扑扑的,看的人心软。

席策远亲了下?她额头。

舒然的害羞情绪瞬间褪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然后双手环在他颈间,笑眼弯弯的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席策远喉结轻滚,抱起她顺手关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