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策远对热闹不感兴趣,直接骑着?车进去。
舒弈倒是扫了几眼,随即嗤笑了一声。
关蓉蓉纸板上加粗的感叹号十分醒目,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苏媛媛谁啊?”
“综合办的啊,上面不是写了吗,你不知?道,昨天那个骗人的脸都被抓花了。”
刘国庆也是上班队伍中的一员,挤到前面头疼的说:“你怎么又来了,赶紧回家去。”
说着要夺走关蓉蓉手上的纸板,但被她灵巧的躲过去。
关蓉蓉深知?舆论的力量。
这天,她就卡着?上下班的点守在机械厂的门口。
纸板被收后,她用薄木板,再被收用旧报纸。
保卫科的人不让她在门口,她就去对面,反正变着法的宣扬苏媛媛骗钱的事。
一时?间,苏媛媛疑似骗人钱财的事?,厂里的职工人尽皆知?。
次日,厂里的业务员开会,销售办没人,苏媛媛找到舒然,说想跟她说会话。
舒然在核对严梅交给她的合同,听到她的话,直接拒绝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然然。”苏媛媛紧咬下唇,眼睛里闪着?泪花,看起来无措又可怜。
舒然抬眼看她,相较之前,她从内到外都发生了改变。
苏媛媛不知?道什么时?候剪成有刘海的齐肩短发,编成四股辫垂在颈侧,皮肤也白嫩了一些,穿了件带领口的黑点连衣裙和一双方头皮鞋。
这么打扮让她看着?比以前漂亮很多,周身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脸,舒然蹙起眉头,“你现在这么爱哭吗?”真是奇怪。
苏媛媛表情有一瞬间僵硬,微垂着?头不知?道接什么话。
半晌,她才开口说:“你现在又为什么这么对我。”声音中隐含埋怨。
“我怎么了?”
“你明明没有借钱给关蓉蓉,为什么要帮她说谎。”苏媛媛像是躲着?角落吐着?信子的蛇,幽幽的看着?她。
舒然正对上她的目光,面不改色的说:“我借了。”
两人无声对峙着?,办公室里安静的连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走前,苏媛媛看着?舒然说了句:“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舒然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之后几天,关蓉蓉没再去機械厂门口堵着?,舒然也没在厂里见到苏媛媛。
因为苏媛媛请假了。
副厂长?觉的影响不好?,说是让她回避几天,实则是停职,关蓉蓉勉强接受这个结果。
与?此?同时?,新?一批的知?青要上山下乡了。
关蓉蓉出?发的前一天,苏媛媛从机械厂的单身宿舍突然住回到纺織厂家属院。
当天晚上,苏母上门来拜访李芩,说是想跟他们?商量办集体?婚禮。
现在都提倡婚事?简办,家庭条件一般的人家有时?会选择集体?婚禮,以此?减轻经济压力。
大人之间不清楚小辈们?的纷争,都是纺织厂的职工,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面上一派和气。
听闻苏家也要嫁女儿的事?,李芩有些诧异,“媛媛也定下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纺织厂家属院里,年轻一辈的结婚对象大多是经孫秀英的介绍认识的。
没成之前,孙秀英嘴上把的很严,半个字都不透露。成事?之后就没这么讲究了,她有时?聊天的时?候会提一嘴。
李芩跟孙秀英关系不错,却没从她那听到有关苏媛媛定下来的消息,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惊讶。
苏母笑容满面,“刚定下来。”
“谁介绍的,哪家的孩子,是咱们?这片的吗。”
“不是,她厂里的,媛媛说想跟你家然然同天结婚,我寻思着?,两个孩子从小一块长?大,要不然办个集体?婚礼,这样热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