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微笑：“以前并不精通，女娃殿下出现后，我找到诸多古籍观看，一来二去便精通了。”

他躬身行礼：“臣知晓陛下重视神明，便特意搜罗古籍，如此一来，陛下问及臣时，臣便能立即答出。”

“李卿有心。”嬴政目露笑意，李斯总是这么合他心意。

“臣陛下赞誉，替陛下分忧，是臣应该做的。”李斯道。

嬴政颔首，夸了他几句。

王绾：“......”

这君臣同心的画面，怎么看起来那么别扭呢？

他赶紧向嬴政请罪：“李廷尉所言，让臣汗颜，臣自愧不如。”

“无碍，丞相亦是朕之能臣。”嬴政给了他一个面子。

王绾赶紧谢恩。

其他人努力憋笑，李廷尉和王相之间的交锋，还真是有趣，只是陛下明显更重视李廷尉。

至于隗相......

蒙毅悄悄看了一眼隗状，那位老神神在在，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

李斯再次开口：“只是，臣有疑惑，既然颛顼帝已经绝地天通，鲧又是如何去到天界，从天帝手中盗取息壤的？而且既然说‘盗’，那必定不是我人族天帝，而是先天神明，可那时神战已经落幕，怎还会有先天神明做天帝？”

嬴政言简意赅：“记。”

李斯记录下来，接着道：“丹朱大人对商周两代的事并未多言，只说后来到了陛下之时，陛下曾一剑斩断山河，这是何意？”

这个问题嬴政当然不知道答案，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

这次，不用嬴政吩咐，李斯便提笔记录，然后接着道：“传说中，大禹娶了涂山氏九尾狐为妻，九尾狐帮助大禹治水，而陛下先前遇到妖狐，这两者是否有所关联？”

话落，再次提笔记录。

如此，竹简总共有四个问题：女娃复生之谜、颛顼绝地天通之谜、鲧盗息壤之谜、九尾狐之谜。

其中，颛顼帝绝天地通和鲧盗息壤，看起来并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女娃复生之谜和九尾狐之谜。

前者，能让他们知道精卫为何对人族如此冷漠，知道缘由后才能想办法解决问题。

后者，则是陛下“人皇”之谜的关键，若能知道神明和妖邪都如此称呼陛下的原因，便能知道陛下的不同寻常之处到底是什么。

换言之，他们就能知道女娃重视陛下的原因了，而知道了原因，或许就能找到方法说服精卫。

只是，问题列了出来，却没有解决的方法。

总不能直接去问精卫吧？想也知道对方不会理会的，而凤凰那边也行不通了。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嬴政垂眸思索，片刻后双目亮起光芒：“在曲阜被女娃赐药的那对父女，可捉住了？”

这事是王贲在负责，他忙道：“回陛下，他们逃到上郡时被捉住了，已经正在押送回来的路上，过两日便到了。”

“他们倒是跑了个远。”嬴政嗤笑一声，“吩咐下去，杀了牢里关着的那五人。”

以前因为不确定女娃的身份，才留着那五个无赖的性命，如今他们派不上用场，也就没必要再苟活于世了。

嬴政又道：“女娃接触过的其他人都在何处？”

“回陛下，都在曲阜。”王贲道。

“全部送来琅琊。”

“唯。”

嬴政饶有兴味地想着，精卫看到那些人后，会是什么反应？

那些人都得到过女娃的恩赐，女娃对他们抱有善意，那精卫呢？

其他人也就罢了，只是顺带凑数的，真正可以用来试探精卫的，是那对楚人父女，那个曾经“救”过女娃的猎户。

虽然女娃并不需要凡人相助，但那猎户的确替女娃赶走了五个无赖，女娃也是因此才赐下仙药救他女儿，可见其心中是认可这份恩情的。

那精卫呢？或许可以试探一二。

嬴政心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