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从没接触过的业务,需要从头学习的东西也非常多。谭司文此前咖啡喝得倒是很频繁,做咖啡的经验就仅有在咖啡机上按下固定按钮等着接咖啡液的傻瓜操作,以及冲泡速溶咖啡。
店里剩下的服务生是附近的大学生,已经在店里面兼职一年多了,对店里所有的设备和菜单上的饮品都十分了解,谭司文跟着她学了几天。
文青老板出于好心,临走前也给谭司文上了几天课,给他讲各种各样的豆子,不同的产地、脱壳方式、烘焙程度以及口感与气味。
他对这些东西是真喜爱,说起来滔滔不绝。理论与实践并行,再加上多年在徐朔手下被迫成长,学这种新鲜东西的速度还算比较快。
不过谭司文对自己的要求和文青老板的不一样。
开在大学城附近的咖啡馆,客户群体显而易见。真的会对咖啡有所研究,能够很详细的分清咖啡豆的种类和烘焙程度这些的顾客不会跑到这里来。
目标群体与实际消费群体相矛盾,定价也高于一般群体消费水平,再加上地理位置不占优势,除了咖啡没有其他的品类开发,经营成这样是显而易见的。
谭司文正式接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了二楼的格局和装修风格,将整个二楼隔成读书和自习区域,加了隔音板,几乎与一楼敞开的大厅完全隔绝,成了个独立的空间。
一楼临街的窗子全部换成了无框玻璃窗,视角扩大后不仅显得室内更宽敞,室外的环境也能很好地契合咖啡馆整体的风格。
尽管经营效果不好,但店面也正儿八经运行了几年,很多硬件设施不需要再重新改动,只在一楼隔出个很小的后厨,此外就是部分软装需要更换。
实际工期也比预想中要短些,十月中旬时相关手续都已变更完毕,咖啡馆已经能够开始试营业。
叶青禾是个闲不住的人,即便现在就可以领取为数不多的养老金,但仍想要出去找点事做。谭司文一决定接手咖啡馆,她便也将自己的计划搁置,先同他一道忙活了起来。
谭司悠早已开学,中途休息日或是放假会过来一起帮忙。她能贡献的东西可不少,一楼专门留了面墙挂她了她以前的大作。
原本读书时去谭司文家,躲在小卧室里释放压力的各种堪称离经叛道的作品。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不论是从画面的主题、构图或是色彩的运用,都足以窥见出她那不太一般的精神状态。谭司文挨个订做了画框,裱好后挂在那儿,很喜欢的样子。
叶青禾则是完全理解不了:“你那画儿为什么看着像马赛克?”
“是点彩啊,妈妈……”
越是这样,谭司文的理解就显得尤为重要。
谭司悠很感动,觉得她这美妙的精神状态世界上恐怕只有他哥能懂。
除此外,店名也是她取的。
谭司文觉得自己的思维经过这么多年的读书和打工生活已经固定住了,情绪和想象力都接近匮乏,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干脆让年轻人取一些她们这个年纪可能会感兴趣的名字好了。
事实证明,谭司悠的脑袋确实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两分钟内回了一个她哥怎么也想不到的名字:怪咖集中营。
谭司文看了看屋内原木色的装修风格与屋外挂满爬藤植物的花墙,沉默了很久。
叶青禾对此的反应是冷笑了一声,表示打从他要把谭司悠的画挂在店里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这个店是不可能有“格调”这种东西存在的。
名字最后还是听取了谭司悠的意见,除了最初听到的时候觉得脑子有点痛之外,习惯后还觉得蛮有趣。
不过有她在,连店名的logo设计费用都省了。为了贴合她那有点无厘头的店名,logo设计成了头顶纸袋奔跑的咸鱼。
谭司文已经彻底脱敏,反正最后这个形象出现在店名旁边,竟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十月中旬的锦川温度要比宁海高得多,偶尔一场短促的雨会使气温短时间内下降几分,太阳一出来,鹅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