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那副低沉着的嗓音。

谭司文对上他的眼睛,在近乎锐利的直视中逐渐泄了力。

“别在这儿,我不想在这里……”

他收了徐朔所谓的礼物,勉强劝说自己将此转变为利益关系,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在工作场所做这样的事。

出卖劳动技能和出卖身体是两码事,这不能混为一谈。他不是被包养的人,徐朔不应该这么对他。

可谭司文讲到最后,又觉得如今的关系令他没法底气十足的反驳与拒绝。

谭司文有片刻的后悔。

他变得纠结不决,缺失底气与坦荡。既无法义正词严地对着上级辩驳他们应该拥有对等的情感关系,又无法心安理得地转变成被包养的角色,在一片混乱与繁芜中放任度过一天又一天。

或许他真不该招惹徐朔的。

徐朔并非想要强人所难,谭司文不愿,他也没有非要强迫的癖好。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本就是随手的一件礼物能在此刻掀起这样的风雨,眉头紧蹙着不知在想什么。

某一刻徐朔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面临着从未有过的难题,他确实找不到与谭司文最为恰当的关系定位。

纯正的工作关系可以上下级分明,完全的情.人关系也能够肆无忌惮,可偏偏一个不小心就能破坏岌岌可危的平衡,一切都变得格外棘手。

那是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遇到的麻烦事,他开始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仔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