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短,从没见他老板何时这么好心过。刚要是换成他脚滑,估计徐朔能立马侧身躲开,以防止撞在自己身上。
徐朔像是天生冷漠,对谁都一样,能少说一个字就绝不张嘴。唯一能称得上和颜悦色的就是对他那跟在身边的小助理,尽管以往看来也没那么明显。至于现在……
他还真有点摸不清这俩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谭司文浑然不知车里坐着的人正盯着他俩瞎研究什么呢,他扶着徐朔站稳,下意识说道:“抱歉。”
他老板没讲话,只是将雨伞从他手里抽走,打开后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跟上。
谭司文站在原地恍惚了两秒,赶紧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人。
道路两侧栽种的绿化树木尽管叶子干枯了大半,但横向延伸出去的枝干仍能替他们遮蔽部分落雪。
今夜无风,有幸运的雪花穿过密集的枝条空隙自在地悠然下落,与机动车道路中心的雪势形成对比,一眼望过去像是在看另一个世界。
长柄透明的一次性雨伞难以遮盖两个并行的成年男性,不多时俩人的肩上就沾满了雪花。
谭司文当下感觉有些奇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宁海基本不见雪,好多年前只有降过一次雨雪混合物,稀少的小雪花还没接触到地面,在空中就变成雨了。后来去锦川,那边的冬天更是只有雨,从没下过雪。
他第一次在雪夜步行,且旁边的人竟然还是徐朔。
走到酒店对面时雪也刚巧停了,徐朔收了伞,在等待红绿灯的间隙将伞抵在地面上敲了两下,把伞上的雪抖落。
谭司文伸手想要接过那把伞,却被徐朔回绝:“不用。”
步行回来已是深夜,路上基本不见行人,泥泞的路中央有车在龟速移动。
徐朔穿的那件纯黑色大衣,订做好后是由谭司文接收的。当时他还在怀疑这外套下摆是不是有点太长了,结果现下穿在徐朔身上却刚刚好,十分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