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低得像是随时都要坠下来一般,令人心情不免烦躁。
浅蓝色的窗帘被突然涌入的冷风卷起,朝床上躺着的人翻飞着,在即将要接触到那人时,徐朔转身利落地关上了窗户,便瞬间冷静下来,柔顺地重新垂落到一旁。
病房里有些安静,另外两床的病人上了年纪,这会儿正在休息,一墙之隔的走廊来来回回走路的声音倒是接连不断,像是两个世界。
徐朔的视线再次落回到谭司文身上。
他尚且还穿着正装,多半早起时还打算来公司的。
只是经过这几个小时,白色的衬衫上已布满褶皱,不复以前板正的模样。
脖子上的创口贴被换成了常见的长条形创口贴,贴在衣领下面,倒是不怎么惹眼,就连程炀也没注意到。
徐朔看着,意识到之前大概是把人欺负得过了头,加之锦川与宁海两地这几日温差又有些大,各种要素齐全,这才把人弄成这样。
躺在床上的人,自然不知道身后站着的人在盯着他想什么,仍旧无知无觉平稳地睡着。
他睡得并不安稳,直到听见耳边一声轻响,才迷迷蒙蒙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