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银质戒指确实不适合长期佩戴,谭司文很喜欢的雪山刻痕,在佩戴了没多久后随着磨损和氧化,便与最初的模样大相径庭。
徐朔订制的那对戒指重新修改了圈口,再次收到后谭司文试戴了一下,果然十分合适。
虽然感到可惜,但最后两个人还是换成了新戒指。
自程炀意识到他老板手上那戒指背后有明确含义后,就不免总是注意这个事儿。
所以当有天看见他老板换了戒指样式并且真的出现在无名指上时,他有种“果然如此”的得意感,也不知道在自满些什么。
星期日那天徐朔去加了半天的班,或许因为谭司文起到了干扰作用,到了公司后才发现需要用到的文件落在书房了,这类事出现在徐朔身上实为少见。
谭司文接到电话时有点不大想去。
他还是觉得有点难以面对相处了多年的前同事,且被问起也找不到合理的、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但徐朔说周日公司没有几个人,程炀有事外出去城北,姜师傅早上将他送来后今日便休假了,整个顶楼就他一个人。
最后没办法,谭司文翻了个口罩出来戴上,临走前站在穿衣镜前打量了许久,以确认多半认不出自己是谁才推开门出去。
掩耳盗铃一般。
不过徐朔倒也没骗人,长青的加班是有时段性的,年后已经过了两个月,这季节公司不算繁忙。
谭司文迈进大楼时见到前台没人,当即就松了半口气。只是站到电梯前又忽然想起来,他没有上楼的权限。
正掏出手机思考要不要给徐朔打电话叫他下来接一下,忽然看见旁边值班结束准备回家保洁阿姨。
他们单位每块区域有固定的保洁阿姨,有些部门文件涉及到保密,即便通常保洁阿姨也接触不到,但这样也能方便管理。
谭司文看着她,还没等开口,反倒是让阿姨先给认出来了。
对方连犹豫都没有,在看到口罩遮了半张脸的谭司文后依然很确信并且十分热情地招呼道:“是你啊小伙子!”
“……”
谭司文摸了摸脸上的东西,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在折腾些什么。
“来加班忘带工卡了?”
阿姨走过来,从包里摸出来自己的卡,给谭司文送进电梯还帮忙按了顶层,才退出去笑着朝他挥手。
等谭司文上到顶层才反应过来,这样会不会算管理有漏洞诶……
走廊转角那个大透明的驴棚,现在换了个新驴。
程炀的东西都太有个人特色,谭司文路过时瞥一眼都能精准认出。
以前他在这儿时只放了些必要物品,如今程炀那张大办公桌,像是要把家搬来一样。
可还是有出人意料的地方,除了东西繁多的办公桌外,其余区域又似乎与他离开前没多大区别。
徐雨桐送他的大盆含羞草,因离职时准备搬离本地,带着这东西东奔西跑未免过于好笑,最后无法又送还给她。
如今兜兜转转,到底回了原本的位置。
程炀将它养得很好,顶端竟然还冒出了几簇紫色的小花,谭司文都是头一次见。
走廊尽头徐朔办公室的门紧关着,谭司文过去,没听见门里头有什么动静,犹豫了一下,抬手在门锁上按了下指纹。
很令人惊奇的是,门锁竟然直接开了。
谭司文拉开门看见徐朔的第一眼,眼里全是止不住的震惊:“信息部没删我指纹信息!”
徐朔站在办公室中央,正弯下腰从茶几上拿水杯,闻声愣了下,抬眼打量谭司文。
等视线落到那突兀的口罩上时,大概立刻明白了谭司文是出于什么心理,所以没憋住,垂着头笑了笑。
谭司文完全没搞清他的脑回路。
已经离职快两年的前助理权限还没处理干净,这简直是巨大的工作疏漏,不仅信息部,行政和程炀都要有连带责任。
“我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