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
这两日刘崇跟张士骥来得更?频繁了?。上午的时候张士骥还给她带了?瑞福楼的栗子糕,是月牙递进来的:“他真是个有趣的人,栗子糕不就是栗子糕吗?他在大爷身边无所不能,却是连个糕点都分不清,总说瑞福楼的点心都长得一个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地方?不是?”
赵明宜笑起来,接过?后发现还是热的。让月牙拿出来呈在盘子里,给院里的侍从丫头们分一些。
今日大哥没来陪她用午饭。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形势严峻起来。来往的护卫警备得更?严了?。
下午的时候她正在写字,却见廊下有一身穿灰布长衫的人往这边走来,竹帘随风而动,她看不真切,便走到了?庑廊去,才见匆匆过?来的是刘崇。
他远远地停下,就站在了?庭院里,额上有汗珠。眼里仿佛有一丝类似于悲痛的情绪,面色发白,朝她行了?一礼。
赵明宜心下一沉。
月牙上前与他说了?几句话,却是很快回来,沙哑着声道:“小姐,张先?生?死了?……”说罢看了?看她,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不仅如此,辽阳发往广宁的兵马也并不顺利。大爷在前厅发了?很大的怒火,刘崇实在没办法了?,才私自过?来请她。
她心里好像也压着一块石头,很重很重。换了?身衣裳匆匆便去了?前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惧怕他的怒火,厅外?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门?也紧紧地关上,她判断不出来里头有没有旁人,只?能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溪亭哥哥?”
无人回应。
犹豫着往前走了?几步,小心地推开门?,却只?见昏暗的堂室里,静静坐着一个人……眼下已经接近傍晚,堂中?一片昏暗,顺着她推开的门?映进一束光来,正好打在他的肩膀上。
他微微抬头,在昏暗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神色淡漠。
“溪亭哥哥……”
她讷讷地喊了?一声,却是不敢再如往常一般小跑着走过?去。因?为她第一次在他身上感知到了?一丝,或许不应该她感受到的,类似于危险的情绪。那种不带感情的打量。
让她感受到他温柔背后的另一面。深不见底。
赵枢坐在圈椅上,只?见不远处的少女讷讷地站着,看着他的时候瑟缩了?一下,耳垂上的红石榴的坠子轻轻摇晃,泄露了?她眼底的慌张。
“蓁蓁。”他收起眼底的阴翳,忽而直起身,眉目瞬间?柔和了?下来:“过?来。”
也只?是一小会儿而已。她在门?前忽而笑了?起来,眉梢轻挑,软软地道:“刘先?生?说你在这里,让我来过?来看看。”说罢提起裙摆,小跑着走过?去,搬了?小杌坐到他身边,抬头看着他。
“刘崇让你过?来的?”赵枢只?见她明亮眸子,白净的小脸上有微微的笑意,柔软得让人想把她按到怀里。
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我知道……张先?生?死了?。”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睛也有些黯淡,微微低了?低头:“他上午还给我带了?栗子糕。月牙说他都分不清栗子糕跟其他糕点有什么不一样……”
张士骥还那么年轻。她记得他是个很严肃的男人,跟刘崇一样,总是面无表情的。
却会记得月牙托他带一份糕点。
她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刘先?生?说您要发兵缙州……”
“是么,他还跟你说了?什么。”赵枢轻嗤了?一声,身体往后靠,微微仰头靠在椅子上,缓缓转动手上的玉扳指。
“他说您是意气用事,广宁情势危急尚未解脱,不该这时候发兵缙州。那是辽王起事的地方?。”她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却是嵌进了?掌心里。
赵枢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从膝上托起,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掰开:“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她总是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