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戴不了,还有你之前的那块表,带走吧,都带走吧。”
那些玩意儿放在老旧的,连门禁都没有的小区,谭司文时不时还要担心下家里招没招贼,东西会不会丢,简直就是平添负担。
徐朔不同意。
粉钻耳钉他是带了些不好言说的私心,但是表有什么问题。
“表而已,随便戴着看看。”
谭司文语塞,忽然觉得他俩没法沟通。
以前在宁海工作,即便要出席到许多盛大场合,他都没法戴着那样贵重的表招风头,更何况是现在。
“我就只是摇个咖啡,别说制作咖啡时通常不允许手部戴有饰品,即便是允许,难道戴九十多万的手表摇的咖啡会更好喝吗?”
说话间,他正在柜台里拿着打泡器,顺带配合着摇了两下手腕。
“不止。”
“什么?”
“那块表不止九十万。”
“……”
谭司文合理怀疑他在蓄意转移问题,避重就轻。
徐朔没说什么,却将谭司文手里的小盒拿了起来:“这个我先替你保管着,总会有你用得到的时候。”
谭司文感到莫名其妙,没再与他争辩。
“你过年休息有计划吗?”徐朔问。
“还没,现在考虑有些早吧。”
“嗯,如果没有特别打算的话,过年和我走吧。”
机器运作时产生不小的噪声,徐朔的话隐没在气雾中,有些许缥缈。
谭司文好奇:“去哪里?你要出差吗?”
“不。”徐朔回道,“休假,地方还没定,听听你的想法。”
谭司文的关注点并未集中在去哪里,而是徐朔竟然要休假。
他是个绝对的、各种意义上的工作狂。
过年期间他倒也是会回家,但谭司文觉得他那叫居家办公或许才更确切。
因为每年年初刚一开工,楼上的小跟班团队就会收到崭新的工作指导。
谭司文其实好奇过徐朔在工作这件事上乐此不疲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毕竟不论是普通人所追求的赖以生存的基础物质,或是阶级地位的提升,于他而言都是生来就有的。
他似乎真的就只是在享受工作本身,甚至都不是说借此来实现自我价值。
在咖啡馆开业走上正轨后,谭司文想他能理解到徐朔一点儿了。
因为此前徐朔讲过,他对长青的感情都要比所谓含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更深。
付出了很多时间、精力、心血的东西,总归是希望它越来越好。
“想不到要去的地方。”谭司文如实说,“我之前每次去外地基本都是公务,对旅行没太大兴趣,离职那会儿主要是为了带我妈和谭司悠散心。”
他没什么想法,徐朔便引导着提意见:“想在国内还是国外。”
谭司文异常坚定:“国内,国内舒服些。而且,旅行总不至于要带厨子出门吧。”
徐朔不置可否,忽视他的调侃。
“要去北边看雪吗?”
谭司文近三十年的人生履历中见到雪的次数屈指可数,最大的一场还是前年在宜河,预想外的打算令谭司文来了兴致。
他看向徐朔,没讲话,但对方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
“行,明白了。”
徐朔来得时间很精妙,在客人已经离开,准备清理机器闭店之前。所以谭司文叫小优她们先下班,自己慢慢收拾。
正巧准备上新的品类是茶咖,突发奇想准备让徐朔试试。
被迫参与新品测试的人站在柜台边,看里面的人低头忙活。将打发好后的咖啡淋在液面上层时,他歪着头皱了下眉,似乎是对成果不太满意。
谭司文走过去,将杯子递给他,仍是感到可惜:“我再去打一次。”
徐朔对他不能更了解,只道:“算了吧,不是说要测比例看合不合适,样子我就当没看到。”